苏墨语又问:“比安贵妃还好看?”
冬菊重重的点头。苏墨语思绪被拉回,又问:“炎皇去蓝凝干嘛?微服私访?”
冬菊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七岁孩童,哪里知道这些事,回忆往事,说:“好像听说是去我们蓝凝寻找灵药,不过具体是什么,冬菊也不知道。”
苏墨语思前想后,觉得此时应该先把另一个皇子是谁搞清楚,听湘莹的意思,当时蓝冰凝应该在场,这事还可以问问萧鹤辰,不然她不是蓝冰凝这事很容易被识破。
子时,疏星淡月,断云微度。苏墨语一个人走在去萧鹤辰营帐的路上。一闭眼就是那可怖的尖牙怪兽朝自己冲来的画面,实在是难以入眠。心想着还不如去看看萧鹤辰,可能心里还平静一些。
帐外,宁柏恒精神十足的左右查看,看他的模样丝毫不见疲累。帐内,灯火通明,也不知重伤的萧鹤青情况如何。
“属下,宁柏…”宁柏恒看见前来的苏墨语,刚想行礼,却被后者拦住。
“嘘!倘若被疗伤的老者知道我又来了,他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苏墨语手指放在唇上,语气轻柔。
宁柏恒回头瞟了一眼营帐,放低了一些声音,说:“七皇子妃,月冷风清,怎么只身前来,也不带个丫鬟?”
苏墨语拉长脖子张望帐内,说:“她们都睡了,我睡不着,来看看萧鹤辰。对了,萧鹤青怎么样了?”
宁柏恒面色凝重,说:“药王谷的谷主正在帮六皇子把体内的毒逼出来,不知道具体如何。”
苏墨语怎么看也看不到里面,只好蹲下身子,用手托着脸,闷闷不乐的说:“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几个时辰,萧鹤青已经治疗好了。结果,不尽人意。”
宁柏恒见闷闷不乐的苏墨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对话,平日里面对的不是尊主就是宁柏飞,至于品花楼里的女子,用秦卓的话来说,是猛兽。
宁柏恒想了想,开口道:“七皇妃是想进去看看六皇子的伤势?”
苏墨语望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篝火,说:“嗯,想吧!不过我更想知道萧鹤辰什么时候醒过来。”
宁柏恒一听,豁然开朗,拉开营帐门帘,说:“那七皇妃进去吧,属下在此守候,你放心!”
苏墨语眼瞅着宁柏恒拉开营帐,急忙起身把营帐帘关上,着急忙慌的说:“不行不行!那个老者会骂人的。我刚在里面才被赶出来。再说了,不能打扰他专心治疗。我还指望这么传奇的医者一会帮我看看萧鹤辰的伤势呢。”
宁柏恒笑了,发现自己笑的不合时宜,又急忙憋住,再次拉开帘子示意苏墨语进去,然后说:“没事!”
苏墨语本来就想去看萧鹤辰,于是也顾不得这许多,硬着头皮往里走。老者浑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来者何人!老朽再说一次,若不想他死,就滚!”
苏墨语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身后传来宁柏恒的声音:“七里笙谷主,此乃燕赤七皇子的皇妃。”
那个名为七里笙的老者明显手里的动作顿住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宁柏恒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苏墨语尴尬的脚趾扣地。
七里笙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苏墨语,苏墨语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就是担心萧鹤辰,睡不着,所以才来叨扰的。”
七里笙依旧没有说话。苏墨语抬眼间看见累倒在地的赵吉,赶忙往萧鹤辰床榻走去。此时的宁柏飞呼呼大睡,宇文拓毕竟伤势不重,闭目养神。
苏墨语来到萧鹤辰床榻旁坐好,冰凉的小手拉着萧鹤辰的手,小声嘀咕:“萧鹤辰,那老者太可怕了,吓死宝宝了。”
苏墨语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呼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着萧鹤辰,轻轻摸着他被包裹好的肩膀,轻声说:“你怎么老是这里受伤啊,一会前面一会后面。不对,应该是你怎么老是保护不好自己,一直在受伤。”
苏墨语回忆起他们的相识,仿佛还是昨天的故事,却已经认识好几个月了。从风月山庄被他救,船上被救,又从炎皇那救了她一次,再来就是这次。好像萧鹤辰一直都在用最冷的语气做着最温暖的事。
苏墨语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轻声细语的说:“萧鹤辰,如果有朝一日我回去了,我一定会想你的。”
梦境中,他与娘亲生活的木屋,萧鹤辰依偎在娘亲的怀里,娘亲身上淡淡的桃花香,纤纤玉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笑吟吟的说:“珏儿乖乖睡,珏儿乖乖睡。”
萧鹤辰幸福的撒着娇,说:“珏儿要听娘亲唱摇啊摇,不然不睡。”
娘亲也不恼,笑弯的眼睛,轻轻拍着萧鹤辰的背,柔声唱:“摇啊摇,春风摇过雨露就是外婆桥,找啊找,炊烟袅袅有虫儿叫…”
萧鹤辰满心欢喜,睡得香甜。突然,画面一转,地牢中。高公公扯着嗓子喊:“璇玑娘子,皇上有旨,命老奴将七皇子带回宫中。”
画面再转,萧鹤辰努力的追赶前面的娘亲,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娘亲,别走,别走。珏儿不想离开娘亲。娘亲别丢下珏儿。”
飞奔的马车,远去的背影,萧鹤辰难以言表自己心里的痛。下一秒掉入河里,心痛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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