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众将看的意犹未尽。这时轮到歌舞教坊编排的舞蹈演出,太监开始往场地中间搬鼓架子。
当司马璇儿穿着稍能遮体的“羽衣”出现在众人眼前,热血伴着酒气上头的诸将早就目不斜视,眼睛再也拔不开。
司马璇儿明显能看出有些紧张,足踝位置裹了护踝,伤势应该未痊愈。如此她还要带伤上阵,可见她有多要强。
配乐是古筝曲,声音很厉,带着肃杀的氛围。司马璇儿拿着木剑,一跃而上最低的鼓架子,开始了表演。
在鼓架子上表演,又是一身羽衣身轻如燕,令人看的是叹为观止。司马璇儿也渐渐找到了感觉,身姿从开始的稍显拘泥变得舒展。
所有人都看的入神,但刘愈却没多少兴致。再好的舞蹈多看上几遍也有审美疲劳了。就在刘愈以为这一曲改良过的“霓裳羽衣舞”会以一种华美的方式结束时,鼓架子上的司马璇儿突然侧目发现了刘愈的存在。
一晃神,人又失去了平衡,如断线的风筝从刘愈眼前滑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唰!唰!唰!”
即便知道这舞女手中的木剑没有威胁,但也许是那鼓架子倒塌声太过惨烈,事情又发生的过于突然,有御赐佩剑可带剑进殿的武将近乎是同时抽出佩剑。而此时御林军侍卫也涌进来,将本就摔的气晕八素的司马璇儿死死的按在地上。
第四十九章 宫廷御宴(下)
刘愈刚提起一杯酒,还未及唇,抬头便与司马璇儿照面。未清楚如何一回事,司马璇儿脸色大变,人从离地近三米的鼓架子上摔下来,一声“砰!”的闷响,鼓架子如同多米诺骨牌倒了一地,稀里哗啦声一片。
紧接是众将配剑出鞘的厉声和御林军士兵涌进大殿的脚步声,连刘愈身旁的刘兆也骤然起身,手按在剑柄上,可能是意识到这女子不过拿了把木剑从高出堕下,并不会危害皇帝的安危,这才没大惊小怪的出剑,相对冷静的重新坐下。
“大……大胆女子。”
皇帝和满大殿的文臣武将都未吱声,如女子一般兰花指,凤眉长在油光闪亮却皱纹横生老脸上的宫廷内侍,吼起公鸭嗓子挺身而出,叫道,“惊扰圣驾,拖出去,斩喽!”
若说现如今内侍中最得宠的,莫过于李贵妃身边的凌公公,很多外臣通过他来结交李贵妃和五皇子苏亦,皇帝也对他信任有加。刘愈根据一些风闻,猜想这个就是凌公公,那个被人背后戏称“老妖怪”的内侍。
“求陛下饶命。”
司马璇儿被人拖着,喊了一声。
皇帝仍未开口,而此时五皇子苏亦却率先起身,匆忙几步到殿中央,跪地求情道:“父皇,此女不过是跳舞不慎摔落,既无行刺之意也无意惊扰圣驾,还望父皇体涵,饶她一命。”
皇帝一诧,问道:“皇儿,你认得此女?”
苏亦恭敬道:“不认得。”
皇帝一笑,未再多言,李贵妃提醒道:“皇儿,既不认得你为何要替她求情?”
“回父皇和母妃娘娘的话,皇儿只是觉得,今日乃是父皇宴请拒敌有功之臣,此女御前献艺舞姿超群,本意也是为大顺将士献艺,未料失足,实不至因此而获罪。”
李贵妃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儿子的回答。
刘愈心说这对母子还真是演技派,苏亦的求情和李贵妃的问话未免显得太做作,语气中斧凿之工太过明显,明显是给苏亦在皇帝面前涨印象分。而七皇子苏哲显得就很聪明,两耳不闻问身外事,好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饮着酒。
“民女求陛下饶命。”司马璇儿动都不能动,再出言求情一次。
皇帝不置可否,望着前方,道:“姑娘,你抬起头来。”
司马璇儿身后的御林军这才稍松开手,司马璇儿得以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刚强,却也有几分惊恐过度之色。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皇帝微笑道,“你姓甚名谁?”
司马璇儿平息着喘息声道:“民女,亍兰。”
“亍兰?”皇帝初闻这名字,神色间带着一丝恍然,继而深思片刻,若有所思道,“好名字,好名字。朕曾有一位故人,喜欢养兰花,曾培育出一株粉红色吊兰,起名便正是亍兰。”
司马璇儿重新俯下头道:“回陛下的话,那株兰花正是先父所养,父亲故去后民女不得养花之法,数月后兰花便枯萎,民女后以跳舞养家,起艺名为亍兰,以系对先父思念。”
皇帝闻言一晃神,急问:“那你本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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