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应,”可能是刚刚我喝了太多酒了,要不怎么会有想落泪的冲动,“宋东阳,我不答应。”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我,我却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我说:“宋东阳,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说的,我们二十年了,不至于。”
“我希望你道歉,向我的妹妹,向我的家族,”我将所有翻滚的情绪压了下去,用残余的理智说话,“你不要娶那个‘你的男孩’,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做好兄弟。”
“我并不认为我有必要道歉,”宋东阳向我的方向递了一张丝巾,“但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可以去道歉。迟睿,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我希望你对我多一点理解。”
我依旧如鲠在喉,为了他此刻的态度,但他选择了道歉,我就舍不得同他断交。他整个人镶嵌在我的生命里,如我骨血,我下不去手,同他割裂开。
我其实只需要一个台阶,一个让我原谅他的借口。
我接过了纸巾,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脸上的汗,眼前又出现了半杯水,竟然是温的。
我漱了漱口,宋东阳又递来了个水果盘,说:“吐这里。”
我吐了水,问他:“这房间要去收拾,你晚上住哪里?”
“我预定了稍后的票,过一会儿就回第九区了,正式的道歉函等我到第九区会寄出,我也会亲自过来,向你致歉。”
“不是对我……”
“好,对你的家人。”他的声音温和,不复冰冷,像刚刚逼我到底线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感觉好一点了,又问他:“你为什么总是不喊我回去开顾问会?”
其实这是一句明晃晃的暗示,暗示他我已经明了,他正在将我排除第九区权力中心。
“我不想让你再多奔波,”他还是上一次的答案,“如果你想要的话,下一次开会时,一定叫上你。”
我不喜欢标准的、温和的答案,我和宋东阳一贯是有话直说。
所以我选择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是迟家的人,第九区的主要议案,不适合再由我参与?”
宋东阳轻叹了一声,说:“是。”
“有话你就直说啊,”我别过了头,我把我的表情控制不住,流露出难过的情绪,我说,“本来就该这样的,我一个第三区的人,怎么能掺和第九区的事,万一我起了什么坏心思,你们不都完蛋了。”
“是该这样的,我以后,不会再去参加顾问会了,这样也挺好的,我也懒得奔波,我在这里读读书,加上吃喝玩乐,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有趣……”
“迟睿,”宋东阳冷静地打断了我的话,“想哭就哭吧。”
我抹了一把脸,哑着嗓子说:“我才不哭呢。”
“对不起,我很抱歉。”
我要掉不掉的眼泪一下子翻滚而出,我说:“早就有这一天,你道什么歉,第九区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他又伸出了手,看起来像是想抱抱我,安慰我一下,我躲开了他的手,提醒他:“快到时间了,你该去车站了。”
我红着眼睛,看着这个我该恨的男人,我说:“没事,说开了就好,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那算了,我先走了,宋东阳,我暂时,真的不想见你。”
说完这句话,我像逃跑的战士,丢盔卸甲,离开了宋东阳在的房间。
我扶着楼梯的把手,踩着猩红的地毯,一步一步向下走。
这些年的时光,一幕幕在我眼前铺展开,刺得我心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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