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过分理性的人,因而在发觉像素块的存在后,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我不希望我和宋东阳彼此伤害,为此我选择放弃,但宋东阳偏偏用他的行为告诉我,他不想放弃。
去掉“大概”、“也许”、“可能”这些修饰词,他是真的爱我。
纵使失去记忆,纵使回溯时间,他依旧会盯着我,同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包裹着糖衣的炮弹。
我该拒绝的。
但我闭上了双眼,我听见我自己说:“好。”
像赌徒下注了所有的筹码,我放纵了自己,选择入局。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宋东阳的声音柔和,不带有一丝尖锐的气息。
“宋东阳,”我有些艰难地斟酌语句,“你说,我们现在的选择,会不会是剧情的轨迹。”
“剧情的轨迹?迟睿,你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宋东阳的话语含笑,带着一丝迷惑和忐忑,我睁开了双眼,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没什么,我刚刚只是在想,或许你出院后,可以住在我那里。”
“住你那里?如果不打扰的话,当然很好。”
“不会打扰的,本来就是我们的婚房。”
宋东阳的脸上涌现出少许慌乱和羞愧,似乎是想到了他逃婚这件事。
我走向了他,站在他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婚礼没有了,我们非法同居吧。”
我以为宋东阳会流露出一点生气或者失望的情绪,却没想到他莞尔一笑,说:“迟睿,你好可爱。”
这句评价我绝对不会承认的,我这个人和可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我正想严肃地纠正他,他却吃力地抬起手,虚虚地抓住了我上衣的下摆。
他又重复了一遍:“迟睿,你怎么可爱啊。”
我故作镇定,耳朵却烧得慌,我说:“闹一次失忆,怎么还变得会说情话了。”
“你不喜欢我这样?”
“……也不是不喜欢。”
宋东阳攥了我衣角一会儿,又悄悄地松开了,他说:“我记不清,我有没有还没理清的情感关系了。”
“我刚刚让人把你的出轨对象打进急救室了。”
我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无需怀疑,我就是在试探。
“注意收尾,不要留下把柄,”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你想打我,可以等我身体好一点,再打。”
我弯下腰,用手心拍了拍他的脸颊,我说:“我如果非要现在打你呢?”
宋东阳一点也不害怕,他躺在柔软的枕头上,人也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又甜蜜。
他说:“那你打吧,我一定是做错了很多事,让你很生气、很难过,你才会忍不住,非要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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