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这脾气,对着游虞也这样子?”
“……”斐雁站起来,拉下脸说,“亲爱的表哥,拜托你,请你告诉我。”
斐翔满意了,把事情全盘托出:“爷爷奶奶跟任家人吵架了。”
时间回到月初的一个周末,斐雁姑姑和二老去酒楼饮茶,遇到任嘉嘉父母和两三亲戚,斐家好似以前那样跟对方打招呼,没想对方冷眼相待。
由于疫情反复,防疫措施有模有样,酒楼的桌数减少了三分之一,桌子与桌子之间还摆了透明屏风做隔断,但挡不住隔壁桌阴阳怪气的言论,
斐家一直觉得,这对小辈最后没能修成正果,只是代表两人有缘无分,两人能做回朋友、并且两个家庭的交情没有受到影响已是很好的结果。
如若任嘉嘉未来与他人走上红毯,他们照样会替她开心,会包一封厚礼祝她幸福,毕竟是看着长大的世侄女,二老希望她的未来能无忧无虑。
但任家并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斐雁蹉跎了任嘉嘉最珍贵的几年光阴,以“人生规划不同”分手后,却随随便便找了个女人结婚,让任嘉嘉颜面尽失。
如果那女人出身、又或者和斐翔老婆高敏那样家中有人在朝中当官,那任家还能接受。
可且不说斐雁那个老婆,身材气质学历样样不如任嘉嘉,听闻斐家的亲家不过是在小城市里做小生意的,远远不如任家,这点才让任家觉得难堪。
斐雁姑姑自从上次年夜饭已经憋着火,那时碍于两家人的情谊没有当场下任母的脸,没想到对方原来积累了那么多怨气,在大庭广众下越讲越过分。
其中一个叔父夹了个叉烧包,说,有人就是吃不了燕翅鲍,只钟意吃叉烧包,你奈他何?
姑姑正想起身与对方对峙,没想到母亲比她还快,头发全白的老太太,一世人讲话柔声细气的老太太,竟然指着对方破口大骂,说“你冚家都是叉烧包”!
斐雁刚给自己倒了杯水,才喝了两口,听到表哥掐尖嗓子学老太太说话,差点儿呛喉。
他咳了两声:“不是吧?奶奶居然会说那个词?”
“奶奶到底还是斯文了,换做我妈的话就直接‘铲’上去了。”表哥听到身后有推门声,回过头,对走出阳台的老婆笑着勾勾手,“之后两桌人就隔着一道屏风互骂,也是很好笑了,吵架还要保持两米距离……奶奶还说,结婚的是你,又不是他们两老,也不是任家父母,你喜欢谁就跟谁结婚。
“还不停夸你老婆长得精灵活泼,性格好、家教好,亲家也很好相处。爷爷稍微冷静一点,说任嘉嘉很优秀,但游虞也很优秀,两人在不同领域里都取得了成绩,实在没必要将两人摆在一起比……说到最后老太太眼湿湿,心脏都开始不舒服了。”
斐雁皱眉:“又不舒服了?我前几天才跟他们视频,他们没跟我说这件事啊。”
表哥把老婆抱到腿上,轻捏着她的手指:“哪敢跟你说?我妈说不想给你们小两口增添烦恼,只跟我吐吐槽。”
斐雁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我以为上次跟任家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在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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