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歌?”
“虫儿飞。”
“好的,流年哥哥就唱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
慕容流年心疼的抱紧怀里的这个丫头。
“小猫不哭。”小猫努力要忍住眼泪,认真的看着慕容流年,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不过小猫并没有哭出声音,她道,“小猫现在有名字有妈妈了,还有哥哥、姐姐,小猫很开心。”
慕容流年的心一阵黯然,他发现这个丫头总是能给他感动。
慕容流年疼爱的摸着小猫的小脑袋,道:“哥哥带你去见个人好不?”
小猫用力擦去眼泪,认真的点点头。
慕容流年一直陪其母亲萧舒韵在故宫呆了一天,直到傍晚一起用了饭才抱着小猫离开了。慕容流年这一天没能在故宫第二次遇见秦语涵,两个人一生中的邂逅确实很难得。
小猫并不知道慕容流年要带她去哪里,她只知道慕容流年便是她如今最坚实的港湾,虽然她还是会经常想起自己的那个嗜酒的大多时间都是处于半醉半醒状态的爸爸。
慕容流年也没有说,他抱着小猫步行或挤公交车,一直走了很远的路程。小猫把头放在他的肩上恬然睡去,是因为小猫的心里面驻足着一份宁静。
走在大街上,远远望去,天空压得很低。没有一片云的苍穹,今天格外的压抑。车龙络绎不绝交错纵横来来往往,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哪一个路口都是新的出发,也都是迷茫的驿站。慕容流年抬起头仰望了一下天空,果然很快便下雨了。不过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把雨伞出现,他不用担心会被淋着。
慕容流年侧过脸,便看到了一脸柔情的安琪。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夜里,也总是别样迷人。或许,慕容流年的眼里会有看不完的风景,但是她的眼里,却唯独慕容流年是她全部的风景。你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那是爱你的人。
慕容流年暖暖一笑,接着继续前行。迷失在雨幕中的人与车子,甚至是这座古老的都城,在这个时候都显得雾中水花一般,有如黑白影片一般掠过。
慕容流年突然停下脚步,伸出手去,道:“琪,我来吧。”
安琪微微错愕了一下,接着还是把雨伞递了过去。慕容流年举着伞,他们并肩而行,渐行渐远,这是一幕和谐的风景。
安琪偷偷望着慕容流年轮廓分明的脸,她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此时心里的安静。在她的记忆里,这是慕容流年第二次为他撑伞,第一次是慕容流年在丛林世界与她第一次邂逅的时候,帮她杀完了所有的敌人,还为她撑住了倾盘大雨。那个时候的慕容流年,和此时一样,让她觉得很安静很安静。也就唯独在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杀戮,一个人的心灵还可以享受一片宁静。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决定了要一辈子跟在慕容流年身边,为慕容流年杀尽挡在道路上的障碍,为下雨的时候为慕容流年撑住一片天空。
只因为,只有在慕容流年的身边,她才会觉得,自己原来一直很安静。
慕容流年侧过脸来,安琪急忙错过去。虽然以往她总是会主动挑逗慕容流年,可是今天夜里,她的心里却是有着一丝羞涩。
这羞涩,也是头一遭。
一直来到一家私人诊所,慕容流年敲敲们,开门的双手还拿着手术刀的医生大叔看见是慕容流年便放行了。待慕容流年他们走进后,医生大叔即刻把门锁紧,接着便又神色匆匆的朝里屋走去。
慕容流年把小猫给安琪抱上,接着便也跟了上去。
简陋的病房里,摆设着零散的粗劣设备,就连灯光也显得昏暗。病房里有两张床,床旁边的地面满是浸满血的棉花或纱布。病床上躺着两个人,齐以新和燕思京。
看着死命强忍着的燕思京,慕容流年无奈的摇摇头。这厮就是想活受罪,放着好好的军方医院不去,非得跟着齐以新跑来这个专门给古惑仔包扎伤口的私人诊所。不要说麻药,要是伤得再重点,就连一些其他能治重病的药物都没有。
燕思京赤裸着上身,他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那个阴险的袋鼠下手足够阴辣。慕容流年心想自己还是仁慈一点了,那时就不应该给袋鼠一个痛快的了结。燕思京张开口想叫出声来,看见慕容流年后便又躺了下去,牙齿咬得更紧了。在他的身上,已经渗满大粒的汗水。
呵,承认你是真的男人行了吧。慕容流年笑笑,看向旁边死面如灰的齐以新。齐以新的上身一样赤裸,不过已经被大捆的纱布包裹着,纵使如此还是能看到分明的血迹。那位医生大叔显然给齐以新做过处理了,齐以新闭着眼睛,脸上那深皱的眉头分明告诉别人,现在的他就算是睡着也一样很痛。
呵,这年头想当真男人的还真不少,都是往死里撑着口气的家伙。
慕容流年拿过旁边的刀子,在医生大叔的错愕下刺下齐以新的胸口,接着齐以新猛的便醒了过来。痛苦异常的看到慕容流年的时候,才忍住了没有爆发。
慕容流年冷笑了一声,把刀子丢到一边,道:“给他止血吧。”说着,便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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