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度安静下来,我肚子的叫声极为明显。可是我不敢去找吃的,我必须赶紧给靳空换药。
他又睡着了,没再喊我的名字,呼吸沉沉的那种,我听着这呼吸尤为安心,深吸口气咽了咽唾沫压饿后,开拆他的纱布!
拆纱布的过程尤为揪心,因为这期间我看的到靳空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刀剑疤痕,感觉就像是画在我身上一样,身心都痛得要命,但最让我痛的不是这些伤疤,而是我拆纱布到他心脏处时,看见他心脏绽开的皮肉下,镶嵌的……狐珠!
暗红色的血珠子在他的心脏处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一起搏动,我怔怔看着那只在羊皮册上看过的狐珠,好半天才在靳空轻轻的哼声里回过神。
“嗯……”
靳空真的醒了,低低的痛吟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那眼睛半合不合的十分迷人。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跌坐在地上,仰头看他的侧脸。看他迷迷糊糊的睡颜,看他要合不合的眼眸眨动几下忽然转过来,下一秒,就撑着满是伤疤的手坐起,并把另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朝我伸过来……
“辛……嗯~”
他声音弱的可怜,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喊出全部就皱眉放下手,我赶紧起来扶他。
只是……
只是看他坐起来那瞬,看他心口若隐若现的红金色淡光芒,我心脏砰然一紧,下一秒,被他拉到怀里……
☆、第52章 崩溃的哭泣
那一瞬间,逆着光趴在靳空怀里,灯光瞬间暗淡,时间仿若静止,只剩下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有力搏动着。
“吓到了么。”饶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从他的胸腔、也从他的唇边传入我耳朵,他吻了吻我的耳朵,下一秒又低沉暧昧道:“辛辰,我现在受伤,你自己把衣服脱下让我看一看,有没有蛊毒……”
他咬着我的耳朵。可是,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的脑海里,全是狐珠……
“狐珠可引天地灭、是邪物吸精血,它从靳空的体内拿出来,你的父母,因他而死。他们的精血、魂魄已经全被狐珠吞噬……”
“辛辰,我是在帮你,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尽可去看他的身体,里面一定有狐珠!”
无忌的话回荡在我脑海里,让我浑身发抖,而靳空明显会错了意,他松开后,来寻我的唇。可是我……躲了开。
“无忌……”我哆嗦着,看着他心口的狐珠,本是想说出无忌那番话,直接当面说清楚,可他却以为我说的是另一件事,眸色一紧后又恢复了淡漠,“无忌宫的事,是我做的。”
我微微一怔,完全没料想靳空就这么承认了!只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转瞬间。我就对这件事失去追问的兴趣,我所想的还是狐珠,却是我还没开口,见他抬起手给我顺着发,一下又一下,指为梳一点点的梳理时,少见的竟是叹息,“辛辰,我骗了你两件事,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那瞬间,我脊背一僵,直觉想着的还是狐珠,可是,他说的是……
“无忌宫的事是一件,我并不后悔,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有生命危险,真凶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而无忌……无忌是除你外,这几年我唯一还算亲近的人。所以,骗你的第二件事是拆白云观。我拆观也并非只为你,我想将白云观的人拉给他重建无忌宫。有我在、无忌宫要重建易如反掌,可我有些后悔,因为如果不是我牵线搭桥也不会受伤让你害怕……白云观的人现在归入无忌宫……嗯!”倏地,靳空说到这里忽然身体剧烈一抖,同时间,他就面色惨白的往后倒去!
“靳空!”那瞬间,我还是心慌,可我的手才伸出去就见他心口流光四溢,狐珠……我心里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这也是最短的咒语,最残忍的咒语……
为什么?为什么这颗狐珠在他身上?
似乎发现我的目光看在他心口,他一手把枕头抓过去在身后垫着,一手理着身上的纱布,顺带安抚我:“别担心,我没事。这是你给我包的?你什么时候被沈遇白救来的?”靳空少见的说很多,他一边把绷带拿起,一边抬头瞧我,那瞳仁儿漆黑的像宝石,闪着淡淡的光泽,可我的目光只是停留在他心口。
看得到……在他说话时,血色的狐珠流转放着光,有丝丝的血气入了他的血管,那血气萦绕在他身上,似乎在补充能量?
靳空的喉结滚了滚,面色因流光四溢的缘故,逐渐缓和,可是他的笑容却缓缓地收了,“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沈遇白!”忽然间,他扭头冲着门外喊,我微微一怔,那瞬间竟然倒退了好几步,而他眸色一紧,骂了句“该死”后忽然就坐起来:“辛辰、你怎么了?”
他坐起来直接就朝着床下、朝着我来,那瞬间,他的心口汩汩的流出血,他好像忘了自己浑身都是伤口和绷带,人才下床就掉在床边,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呃嗯!”他一声闷哼,肩膀和心脏的血纷纷流出,可是……心脏的血却立刻被珠子吸掉了。“辛辰,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靳空抬起手又落下,他似乎很疼,而他身上裹到一半的绷带散落着滚在我的脚边,看着白戚戚的绷带,看着眸色泛起焦急和痛楚的他,我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我想去扶住他,可是我的身体不听使唤。
“辛辰……说话……有什么都告诉我……我来解决……”
他抬起头看我,而我这会儿后知后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我……”我开不了口,我怕一开口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一刻我甚至想逃,可我又舍不得逃,因为看到他这样我好想去抱他、我想扶他起来!看见他流血,我的心也在流血,只是,我做不到过去,我太害怕了,害怕到我不敢知道真相!不敢问。
而他捏紧拳头,反复尝试几次站起失败后,再骂了句“该死”然后,他抬头看我。捏紧了拳的男人,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甚至有些发颤……
“辛辰,别怕……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嗯?慢慢说。别哭,乖……”
他哄着,说着,而我心里痛着,手指甲更是挖入了肉里。咬住下唇,我看着他强装镇定的脸,闭上眼,心里那层恐惧终于击溃,猛然就跪在了他面前半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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