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羲和看着那些被烧掉的情书,火焰燃起,逝去,最后变为灰烬,连同那些青春期的情窦初开跟着最后的余温一并消失。
她从来不会去看,因为所有人的情书都会被烧掉的。
韩婧雪说,爱情是拖累,柳羲和不需要拖累。
柳羲和突然有些想叶瑞白了,想念和她待在一块儿,稍微能够放松下来的时候。
“姐姐还好吗?”
这一次韩婧雪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不太好,排异有些严重了。”
“不会好了吗?”
“大概心脏不适合她。”韩婧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再熬熬吧,总会好起来的。”
在熬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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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瑞白没熬下去,她还是进了医院。
柳羲和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面色比她们第一次见面还要不好,她趴在床头呕吐,碎发落在腮旁,她撑着床栏杆,手上的留置针折起,凸出小小的一节,垃圾桶塞满了纸,全是黄色的胆汁。
狼狈不堪。
还是那个病房,那张病床。
她仰头躺回床上,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白得厉害,脖子上红得厉害,她看着窗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闭了闭眼,很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柳羲和坐下来,她才微微偏移了一下眼珠。
“好久不见。”她气息微弱。
柳羲和说,“我升高中了,听说你出院了,我还以为你都好了。”
“好了一点,至少死不了。”
这个季节的白茶花总是要枯败的,去年的这个时候,叶瑞白也是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柳羲和张了张嘴,“难受得厉害?”
“难受。”叶瑞白无奈地偏过头,蹙眉,似乎在强忍着难受,“别人的心脏不喜欢我的身体。”
叶瑞白恹恹地阖着眼,护士来来回回给她配了好几副止吐药,她还是不停地恶心,一直蹙着眉,看着很难受。
韩婧雪跑去医生办公室问询了。
“真不如早点死了算了。”叶瑞白突然开口,声音很哑,她压着胸口,惨惨地笑了一下,“活着太费劲了。”
什么病都折磨人,人被折磨到最后都会忍不住委屈。
为什么就我得了这样的病。
叶瑞白就这样躺着,无声地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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