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穿着一双脏兮兮的球鞋,身上的运动服倒是新的一套黑,正正好好的裹住他精壮的身体。
余深背在身后的手心冒出冷汗,她的眼睛没有错过贺远袖口有一块儿奇怪的长条突起。如果她没有猜错,贺远应该把小刀藏在了那里。
“是我。”贺远脸上扬起邪气的笑容。他往前走了两步,身高的优势让他能够俯视余深,摆出高姿态。
余深往后退了一步,和他平视。她没有笑,也尽量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紧张,“看来那天的事情,还是没有给你长长记性啊。”
贺远把袖子一拉,手重新伸出来的时候,手上果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看来那天的事情,我没有给你长够记性。”
他学着余深的语气,话音落下的时候小刀也顺着出去。
余深往后一跳,躲开了。
再下一秒余深借着落地蹲下身,两下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她抓起一只高跟鞋把鞋跟对准贺远的眼睛,不由分说地冲上去就戳。
贺远没有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有反击的勇气。
因此在余深冲上来的第一瞬间他就懵了,僵住了一瞬后他的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击。
贺远疼的骂了一句,骨子里的血性和恶意被余深一激,第二次下手的时候就发了狠。
余深小的时候是学过一些跆拳道的。但是这些不过是兴趣班的花拳绣腿,加上许多年没有练习,余深自认根本敌不过面前这个常年打架,风餐露宿的成年男性。
不过余深的长处是躲。
贺远刀子刺向右边,她就往左逃。
这一刺一逃,余深绕到了贺远身后,小巷的巷口。
这是最好的逃跑机会。
余深知道。
可是她站在巷口没动,像是被吓懵了,呆愣愣地看着贺远拿着刀冲过来。
直到贺远的刀离她还有五步远,余深才一扭头,赤脚跑到大街上大声呼喊:“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她跑得飞快,贺远杀红了眼跟了出去。
余深一边跑一边抬头,确保了至少这一条街的监控都拍下了贺远拿着刀追她的样子。她这才开始往边上有人的店里钻。
结果余深还没有钻进附近的一家打印店,她的胳膊就被贺远攥住。
余深根本不看身后的场景,也不管身边其他人,她在肩头传来剧痛的同时飞起一脚踹到了贺远的下身上。
紧接着,余深跑进了面前的打印店关上了门。
打印店是玻璃门。余深用双手抵着大门的同时狠狠喘着气,不错眼的盯着路边捂着□□疼的要死不活的贺远。
“……那个……我已经报警了……”余深身后传来一道弱弱的男声。余深回过头,打印店的店主一张脸被吓得惨白,举着手机,“你肩上的伤……”
余深肩上的剧痛还在,一分都没有减少,而且她能感觉到一道腻滑的液体自肩上流下,鼻腔也嗅到了血腥味。但是她不去看伤口,只是厉声说:“别提醒我。我不知道就还能忍——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大概多远?”
店主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三百米。”
“太好了。”
余深松下气的时候,警察也赶到了。
还好很近,还好很快。
余深看着警察把贺远控制住,铐起来,这才推开打印店的门走出去。
火锅店里,陆龄踩着椅子的脚放到地上,对着那四个人轻轻一笑:“汪蕊,把他们四个人的脸记下来,通知各家饭店,以后但凡看见他们四个人都盛情款待,费用收五倍的。”
那四个男人的脸色齐刷刷一遍,老刘失声惊呼:“凭什么啊?!你当阳县是你家啊,你想咋样就咋样,还不让人说个话了!”
陆龄还在笑,只是笑的越来越瘆人。她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双手握住轻轻松松一掰,筷子应声而断,“阳县不只是我的家,也是我们大家的家。家里养出了没有素质没有教养的东西,我身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就有必要管教。否则把这些东西放出去了,人家见了要笑话我们阳县是个穷乡僻壤呢。”
老刘和他同桌的三个男人看着陆龄手里的筷子,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陆龄笑着把刚才掰断的筷子又掰成了一节一节的。
“……”老刘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拍了拍身边的人,“走走走,快走。”
四个男人慌乱的从店里逃离,陆龄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重新坐下。
她从筷筒里抽出一根筷子,往锅里捞了一筷子的豆皮,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但显然不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而是——“还好刚才下的是豆皮,耐煮,不然都不能吃了。”
“……”汪蕊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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