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县,夜晚,九点。
陆龄又在群里摇人了:“袁仔,走货了。”
袁仔照例闪现到她的面前。
陆龄穿着一身黑:黑帽子黑短袖黑牛仔裤黑靴子,外加一个小黑挎包,手上拎着一个黑塑料袋。
怎么看都不是去做好事的。
袁仔殷勤地替陆龄接过她手上的黑塑料袋,“老大,我们去哪儿交货啊?”
陆龄看了看微信,确认了地址:“晋喜酒店后面的小巷子里。”
“对方怎么约个这样的地方?”
“谁知道。”晋喜酒店离陆龄的据点不远,她迈开腿大步走,没打算骑她的小电驴,“人家钱都交了,我们负责交货就行。”
“也是。”
晋喜酒店后面的小巷子是本县的打架斗殴聚集地。不过自从陆龄统一了各大帮派并且严禁禁止在此打架之后,这个巷子就变成了县城传闻的新地点。
巷口有唯一一盏昏黄破旧的路灯,它是无数蚊蝇飞蛾的家。
陆龄带着袁仔走进巷子,破败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袁仔皱着鼻子,低骂:“这味儿!”
陆龄没有应他,因为她看见余深穿着一身白衣蓝裤,伫立在巷子中间。周围昏暗的环境和难闻的味道,对她来说都仿佛不存在。她只是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脊背挺的很直,一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巷口,没有半点初见时犹豫温吞的模样。
不过等到陆龄走近,余深挺着的脊背一下子松懈下来,“哦,你来了。不好意思啊,约你这么晚过来。”
陆龄走上前,把手里的塑料袋递到余深面前,“没关系,反正交货嘛,在哪都能交。”
余深接过塑料袋,没有看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走,“谢谢。”
“你要不要看一看?都是新鲜的。”陆龄朝塑料袋里瞟一眼。
余深摇摇头,“不用了,我信你。”
“行。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余深没说话,陆龄等了一会儿就打算先走了。
她刚转身,余深就在她身后吭哧吭哧地开了口:“那个……其实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送我一段?”
陆龄回身笑了:“那你还约在这里。”
余深将四周一看,“我不知道这里这么黑呀。”
陆龄侧过身体对着巷口的方向,“走吧。”
陆龄和余深走在前面,袁仔跟在她们后面。走出巷子后路灯便多了起来,把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又斜又长。
陆龄问身边的余深:“你不是阳县人吧?”
余深摇头:“不是的。我从丘市来,我是丘市人。”
陆龄已经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了,但是没有点破:“哦,你从丘市来我们这个小县城干嘛?”
“我跟我爸爸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晋喜酒店门口站住了。陆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看到余深脸上好像有一丝懊恼。
但很快,余深对陆龄说:“我到了,谢谢。”
“没事儿,到了就行。”陆龄冲她摆摆手,“那我走了。”
“好。”
陆龄走出两步远,又听到身后传来余深局促的唤:“陆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