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水吗?我也去。”莫末想着昨天李姐只简单给她指了热水房在哪个方位,却没有亲自带她去,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到底在哪儿呢,索性趁小李去打水,跟着过去认认路。莫末只顾低头从自己包里拿杯子,却没发现小李脸上瞬间的僵硬。“蔡姐。我顺便帮你打一杯吧。”
“行啊,谢谢小莫了。”蔡姐跟没看到小李难看的脸色似的,笑着将她使惯的保温杯递给莫末。
去热水房的路上,莫末明显感觉小李有些沉默,她又不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人,两次主动搭话都被小李“嗯”“啊”不冷不热地打发了,她索性也不白费力气没话找话说了,安静地跟到热水房打了热水,又安静地回到了办公室。
只是让她费解的是,刚刚还惜字如金的小李到了办公室像是变了个样。叽叽喳喳地跟蔡姐聊得热火朝天。满办公室都是她畅快的笑声。
莫末初开始也尝试着加入话题,可小李总无视她打断她,要么就是跟蔡姐聊些她接不上话的话题,久而久之。她索性不吭声了。开始认真工作。
莫末知道小李是在孤立她。她不傻,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不过如今的她,早已不像曾经那样在乎。更何况她心里很清楚,蔡姐不是随便被人一捧就找不着北的人,就算是为了更好地展开工作,蔡姐也不会随便做个“帮凶”。
果然,没过多久,蔡姐回应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到后来甚至跟刚刚的小李如出一辙,只用单音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小李也挺识相,很快就结束了话题,开始对着电脑工作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上午,快下班的时候,莫末正犹豫是尴尬地硬着头皮跟两人一起去食堂,还是故意慢一点儿等她们俩走之后再出门,蔡姐就主动叫她一起。
没有为了个讨厌的人而排斥所有人的道理,莫末当即就笑着应下了。
小李不知是生气蔡姐没先喊她还是真有事,磨磨唧唧好一会儿没出门,莫末见蔡姐没有等她的意思,索性也不操那么闲心,跟蔡姐说说笑笑去了食堂。
“……多亏你提醒大家出门的好处,要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被我儿子关在家里不让出门,甚至是强迫退休了。多出来走走确实好,我家小孙子原本身子骨不咋好,刚入冬就得了感冒,大半个月才好。如今我儿媳每天带他出门转转,现在身体好多了……”
在跟蔡姐的交谈中,莫末了解到不少她家里的情况,虽然只是最浅层次的,可也使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食堂的饭菜比莫末想象中要简单粗糙的多,不仅种类少得可怜,质量也不怎么样。最受欢迎的两菜一汤,也不过是炖白菜和炖萝卜,鸡蛋汤稀得都看不见蛋花。
莫末打了一份看不见肉丝的炖萝卜,蔡姐打了一份连油星都没有的炖白菜,两人又一人要了个掺了玉米面的馒头,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这么点儿吃得饱不?”菜也就是刚没过碗底的量,馒头也不算大,要不是见大家都只要一个馒头,怕自己一下子要两个太过引人注目,她肯定会多要一个。
“馒头里掺了玉米面,顶饿。”蔡姐边吃边说,看样子吃得还挺香。
莫末以为这饭菜只是看着寒碜,或许实际上味道不错,满含期待地吃了一口。
然而,真正吃了才知道,原来这菜不仅少油,还少盐!吃着淡了吧唧的,没啥味道,名副其实的炖菜。至于掺了玉米面的馒头,估计没有发酵好,又干又硬,有点儿剌嗓子。
莫末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周围的人,见大家都津津有味地吃着,她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也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最后还学蔡姐将碗底清水似的菜汤端起来仰头喝了。
回去的时候,莫末主动聊起了有关饭菜的话题。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狩猎局的食堂算是国家单位中比较好的。毕竟是个比较好的单位,局里平常跟狩猎团打交道,偶尔还能弄一些异兽的边角料啥的,今天的炖白菜和炖萝卜都是用变异野鸡汤炖的呢(莫末对此表示怀疑)。
“像你们家那样有好几口出城狩猎,能力还那么强的,肯定不缺肉。一般人可就不行了,别说贵死人的异兽肉了,就是养殖场培育出来的,也不舍得买,吃不起啊!”
“我们猎到异兽都留着卖钱换粮呢,哪舍得吃?”莫末不是缺心眼儿,也跟着哭穷。不过心里却在暗暗庆幸,幸好上午小李闹出了那么一出,弄得她连吃零食的心情都没有。不然的话,她说不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傻头傻脑地直接拿出妈妈塞她包里的零食跟蔡姐和小李分享了!蔡姐也就算了,应该不至于揪住她的“把柄”做什么文章。至于小李,那可就不一定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第一五二章
中饭吃得少,就算是顶饿的玉米面馒头,也没让莫末撑到下班,半下午就感到了很明显的饥饿感。偏偏明知道包里有吃的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吃,莫末只能一杯一杯地喝水充饥。
好在单位下班早,时间倒也不算太难熬。
蔡姐大概跟她儿子一起回家,出了办公楼就往旁边那栋据说聚集了局里大部分高层的办公楼去了,小李则一改昨天跟人形同陌路的状态,呼朋引伴,和几个年轻女孩儿嬉闹着出了办公楼,路过莫末时,目不斜视,仿若素不相识。
莫末不以为意,脚步略显急促地走向大门。她肚子都快饿扁了,巴不得没人搭理呢,赶紧避开熟人吃点儿零食垫垫肚子才最要紧!
“末末!”
埋头往前走的莫末听到史逸辰的喊声,才恍然记起他说会过来接自己。赶紧循着喊声望去,果然,坐在一辆半新小车里的史逸辰正冲她挥手。
“这么快就买到了啊!”低调的深灰色,看着半新不旧的,很不打眼。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倒是挺新,不多不少,五人座,以后送四个孩子正合适。
“早瞅准了,就等朋友改装好提货了。”史逸辰看莫末开心地四处看着,心里也很高兴,“太阳能的,装了最新的光电转换设备,能耗很小……”
大约男人对车都有种特殊的感情,史逸辰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一会儿。见莫末一边听他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丈母娘给她准备的零食猛吃,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中午没吃饱吗?咋饿成这样?”
“别提了……”莫末将她今天的经历跟史逸辰简单说了一遍,有些后怕地说:“也是咱大意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你回去好好嘱咐下奶奶她们,可别再随便给孩子们零食了,万一养成了习惯,以后纠正起来不容易,甚至可能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呢!”大家交往都讲究个分寸,她连秦泽家吃饭的时候都没去冒昧打扰过。更别提有长辈的严家或是其他租户家了。平常大家聊天时也很少提到这些。莫末对于别人家都吃些什么,还真是不了解。
“几根饼干而已,又不是大鱼大肉,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况且。咱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有啥见不得人的?”史逸辰倒是没怎么当回事,不过看莫末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也不跟她抬杠。当即就妥协了,答应回家好好跟老太太说说这事儿。
“这就对了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平白招惹麻烦呢?”
回去说起这事儿,长辈们果然都站在莫末这边,对孩子们都克制了很多,平常小零食啥的更是能少就少,却没想到让孩子们养成了好好吃饭的好习惯,倒是意外之喜。
在新工作渐渐上了轨道,莫末也慢慢开始适应朝九晚五的新生活时,史逸辰有天早上突然毫无预兆地提出要出远门。
“远门?多远?去哪儿啊?”莫末先忍不住问道,心里很有些气闷,这家伙都没先跟自己商量一声!
“文奇哥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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