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阿星?”肖乐平在旁边奇怪地问。可项南星却像是没有听见。
原来,这就是逆境游戏……
项南星的手指已经捏住了一张“石头”,却抖得厉害,不敢将它打出去。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纸牌,此时却像真的变成了千斤重的石头,拿不起来。
他这一犹豫,对面的罗百川已经抢先出手了。
“十年。”
他打出一张纸牌,同时报出了一个数字。与此同时,抓在他掌心的十个筹码也随之落到桌子中央,发出零落的声响。
“我跟。”
项南星深吸一口气,沉声答道,同时从抽屉里数出十个筹码放到桌面中央。然后他顿了一下,这一瞬间,无数的思绪涌上心头,有后悔,有犹豫,更多的是无以名状的恐惧。然而在这中间,却又隐隐约约地有一丝兴奋的情绪涌起。
项南星深呼吸,重复三次,总算让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把手头这张“石头”牌打了出去。
“阿星,你没事吧?”肖乐平担心地问。
项南星摇了摇头,可心跳却依然急促得可怕。刚才那一刻,正是这涌起的异样情绪颠覆了之前立下的计划,让他完全处于被动。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了,一年,换成筹码只是轻巧的一小块圆板,可那背后却是三百六十五天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
他不禁怨自己,这是有多笨,才会在这之前真的把“逆境游戏”当成一个游戏去筹划?他想起沈君浩当初说出那句“游戏?”时的不屑模样,还有那之前在食堂里的警告。原来他一早已经看穿自己总有一天会陷入到这个游戏里,那些话态度恶劣,却都是好意提醒。
可惜,自己已经进来了,再也无法回头。
项南星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渐缓,终于接近平时的正常水平。
虽然丢了先机,但总体来说目前的状况还没有超出他的预计范围。他本来就打算在第一轮抛出五到十年的筹码作为试探,甚至前几轮都不管胜负,只用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正确与否。作为第一轮的第一张牌还不会牵扯到太多心理战的东西,出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在决出这一局后的第二局如何处理。
他另一边的手握紧了肖乐平,眼睛紧紧盯着主持人将纸牌依次翻开。
“石头”和……“布”。这碰运气的第一局,输的是项南星。
“好啊!”
罗百川那些小弟们大声欢呼起来,一时间竟爆发出不可小视的声浪。这也是战术的一种,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胜利,但配合着气氛的改变,却有可能在初学者心中造成更大的阴影。
肖乐平显然被这种战术打击到了。他不自觉地凑到项南星身边,颤抖着小声说:“这,这怎么办啊,第一局输了……”
对面的罗百川也得意洋洋地看着这边。其实他在出第一张牌时也只是凭感觉,但这三分之一的小概率终究是被他撞上了。在这种情况下,罗百川可以说是已经赢了一半。再算上刚才在出价上的先手权,现在胜负的天平正向着他这边严重倾斜。
然而让他不爽的是,对方却没有表现得像他希望的那样。
“没事的,第一局只是看运气,第二局开始才要靠实力分胜负。就算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也不是谁都能够把握住的。”项南星拍拍肖乐平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看起来这一败反倒让他从刚才的紧张渐渐平静下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两张纸牌,最后毫不犹豫地抽出一张,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中间,果敢的姿态和第一局截然不同。
“切,装什么装,出得快了也不见得能赢啊。”
罗百川嘟囔着,思考再三,也抽出一张牌打了出去。主持人林木森随后翻开两人的牌,随着这一翻,罗百川鼓噪的小弟们忽然整个安静下来。
“剪刀”对“剪刀”,这一局打平了。
于是剩下的那一局就变成了纯粹的走形式。项南星的手里剩下一张“布”,而罗百川是“石头”。两人漫不经心地将其打出,最后各自一胜一负,平局收场。考虑到之前梁京墨那一场跨越两轮的“三连胜”,此时以胜利收尾的项南星其实还隐隐占了上风。
更别说下来的第二轮,轮到他叫价了。
“刚才这一手非常漂亮,虽然是不合理的策略,但在这种游戏里面使出却恰好击中了罗百川的心理盲区。”一个围观的犯人对着旁边的同伴解释道,“在刚才第一局结束后,那少年手里剩下剪刀和布,罗百川则是石头和剪刀,两边的组合有四种情况,少年只有以布对石头才能赢,剪刀遇到剪刀才能逼平,而另外两种都是对方的胜利。”
“如果是其他规则的比赛,大多数人下意识不会选择剪刀,选布的话可能输也可能赢,剪刀却只能在平或输中间选一个。但这是‘三连胜’游戏,落后的一方只要平局就足够了。罗百川刚才明显对规则不够熟悉,虽然知道怎么玩,却还没有在心理上适应这个游戏的特殊性。再加上那少年在出牌时摆出了一副破釜沉舟的姿态,更加使他的心中产生了‘对方想要赢回来’的念头。于是在剪刀和布之间,他断定对方会打出有机会取胜的布。”
这犯人长叹一声,做了个总结:“说回来,那少年刚才说得没错。第一局都是碰运气,关键的第二局才是有点技术含量的地方。在这方面,他显然占了上风。我看,这一轮的运气已经逆转,他大概要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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