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婧蓉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人都坏到你一眼能看出来了,说明也是个不成器的。”
&esp;&esp;银朵儿被她笑得不好意思,正要躲闪,便听见水晶帘子动了,探头一看,是自家王爷回来了。
&esp;&esp;黑风将慕容明珠放下,肃着脸往边上站了,便听得慕容明珠朗声笑道,“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的声音了,要说别人的坏话也不悠着点。”
&esp;&esp;又对温婧蓉说道,“京里的人来了是不?听小李管家说只来了两个,另外两个在路上吃坏了东西来不了了,我派人去查查,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人捣鬼。”
&esp;&esp;温婧蓉无端端想起了那个子高高的,长了一张长瘦脸的贾氏,随意应了一声,说道,“人没事就好,为了我们的缘故,要是害了人家可不好了。”
&esp;&esp;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刚看贾氏和云氏的肚皮,自己的竟也没小上多少,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esp;&esp;慕容明珠一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手按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没事的,金圣手不是说了,孩子好的很,府里又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只管安心养胎。”
&esp;&esp;他又说起董氏看好的四个(乳)母,打算等人做完月子就接到府里头来,那时候温婧蓉大概也要生了,有这么多人看着,宫里来的那两个也做不起乱子来。
&esp;&esp;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当晚温婧蓉就梦到了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坐在棉花堆里头,看见她走过来,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还伸手要她抱,那小手臂跟藕节似的,又白又胖,温婧蓉看着喜欢得不得了,正要伸手去抱呢,孩子便忽然消失了,她一着急,就惊醒了过来。
&esp;&esp;慕容明珠自她怀孕以来一直睡得很浅,夜里头她几次小腿抽筋,人困得还没醒呢,他就醒了过来,帮着按好了,等她眉头松了,才打着哈欠又抱着她睡下。这会儿她动静这么大,慕容明珠也顿时被吵醒了,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
&esp;&esp;“怎么了,做噩梦了?”他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进入七八月份,天气越来越热,他们房里也不敢放冰,连个打扇的也不敢留,就怕扇了头风,热着热着竟也热得习惯了。
&esp;&esp;“不是,我梦到他了。”温婧蓉握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白白胖胖的,光着个屁股,一见到我就笑了。”
&esp;&esp;恰好这个时候肚子里头的孩子踢了他一脚,慕容明珠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俯身低头将耳朵贴在了她肚子上好一会儿,才对她说道,“那他小名就叫笑笑吧。”
&esp;&esp;两人不嫌热地抱在一起腻了一会儿,才叫了水将发汗湿透了的衣服和被子都换了,再睡下的时候各自心里都满满的,连嘴角都是扬着的。
&esp;&esp;玉如寻亲
&esp;&esp;文精忠得了慕容明珠的重用,不仅抄了谢安怀在山东的几处暗桩,更是从一个分舵主嘴里,撬出了后秦会的一些重要信息,为了防止疑犯在送京路上自杀或是被人劫杀了,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押解犯人上京。济南的事务对外宣称是暂时移交给景王慕容明珠处理,但事实上,真正做事的却是冯进。有个效率奇高又醉心实务的翰林编修在,慕容明珠乐得放手,留在别院中陪伴待产的温婧蓉。
&esp;&esp;他的腿经过几个月的金针刺穴,加上有温婧蓉每天帮着按摩刺激腿部,终于慢慢地恢复了些知觉。温婧蓉本来想让他腿再养好一些再开始复健的,但是慕容明珠等不了,他不想只能坐在一边,只能看着而不能参与。他想将来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能亲手抱着孩子哄他睡觉;等他学步的时候,能拉着他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等他再大一点的时候,能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去看花灯……有朝一日,他想他们一家三口,能够游历西楚这大好的河山。
&esp;&esp;温婧蓉见他心意已决,再者金圣手也说他的双腿情况,进行初步的站立练习是没什么大碍的,只是需要注意休息,练习要适量,尽力而为。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她便命人寻了木匠,做了个跟现代的双杆类似的复健辅助架子,只不过高度比双杆要低许多,是照着慕容明珠的身高比例量身设计的,两边木头的高度正好能架在他腋下。这样一来,他就能借着上半身的力量,自由掌控落在双腿上的力气。
&esp;&esp;她现在身子重了,慕容明珠将黑风留在了府里随身伺候着,抱他上下复健辅助架子的重担也都落在了黑风的身上。一开始慕容明珠还能照着他们的要求,每天两次,每次只站一刻钟左右。但是后来他自己偷偷加大了练习量,黑风又劝不动他,温婧蓉其实都知道,忍着没说,等有一天早上慕容明珠想起床,发现腿脚却软得跟棉花一样,比之前还没有力气的时候,温婧蓉才绷着脸在床边坐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接嘴,饭也都是端来伺候着他在床上吃了。一整天下来慕容明珠终于憋不住认了错,答应一定严格按照她定下来的训练量慢慢练习。
&esp;&esp;就在温婧蓉监督着慕容明珠开始复健的时候,后院的贾氏差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esp;&esp;贾氏自生产之后,就被挪到了流民住过的小院中。下人有心怠慢,也不管她是不是宫里派来的人,大通铺也没仔细打扫,大热的天又是坐月子的时候,门窗都紧闭着,贾氏没多久便生了病,请来的大夫看过几次,却始终没好。小李管家怕闹出人命,派人仔细照顾了,这才慢慢好起来,身子却是大不如前了,也没了之前的傲气,终于明白了自己在府里的地位。
&esp;&esp;因为她一直生病,贾氏生下的孩子也被交给了云氏照顾。开始云氏还不是很愿意,但是看着两个孩子肉嘟嘟地并排睡着,她养了几日之后也慢慢养出了感情。到后来贾氏病好些了,却回了奶,无法喂养孩子。贾氏的儿子便名正言顺地放在了云氏房里养着,等能断奶了再送还给孩子的母亲。贾氏虽然不愿,却也知道孩子暂时是要不回来了,只能断了念想,住在后院里头虽然每天好汤好饭地吃着,反而一天比一天消瘦下来。
&esp;&esp;小李管家也懒怠管后院这点事情,当初这贾氏给他的印象也实在不好,只要人死不了,还有口气在就好了。他知道自家主子对这贾氏也是不喜的,只将她生病的事情上报过一回,院子里头的下人们多多少少也都听说了些,却都很有默契地没人在温婧蓉面前提起。
&esp;&esp;文精忠自亲自押解犯人上京之后,他妻子董氏便常常来别院里头来找温婧蓉串门。她陈年旧事
&esp;&esp;玉如的娘柳氏只是一时受了刺激,在金圣手金针刺穴之后,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她看了自己丈夫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esp;&esp;田青山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坚定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一直憋在心里不好受,等会王爷王妃问起,孩子他娘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是好是坏,我们一家人一起担着。”
&esp;&esp;玉如看看田青山,又看看柳氏,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也明白他们说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事关他们的生死。她小脸一白,在柳氏看向她的时候,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躲闪。
&esp;&esp;柳氏是能在杨府那样的环境下做到大丫鬟位置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用说,哪里看不清楚明白,刚找回来的女儿并不愿意跟着他们一块冒险。她虽然能体谅圆圆这近十年都没在他们身边长大,跟他们不亲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情感上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骨肉与自己离心,眼神不由得黯淡了许多。
&esp;&esp;她丈夫田青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夫妻了,两人之间什么秘密都没有,对方一个眼神动作,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esp;&esp;柳氏释然地笑了笑,这时慕容明珠那边的传唤也到了。柳氏和田青山一前一后地起身跟着小厮走了,只留下玉如一人在房中,也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过去。没等她想明白,那三人的身影已经转过回廊,再也看不见了。
&esp;&esp;等他们到了主院,慕容明珠和温婧蓉已经在厅中等着了。他退了所有的奴仆,只留了黑风在边上。
&esp;&esp;“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esp;&esp;柳氏来寻玉如之前,并不知道救了自己女儿的是当今的景王爷,才会在见到他的温婧蓉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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