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与韩梓桐和韩绪分手,她俩是北京的,王泽海的总部在深圳,这次决定回深圳守他母亲。
柴宽,由王泽海派人护送回家,而那具干尸,我们原本还想着送去警局核对身份,但有柴宽在,便也省了这一步,干尸由他带走了。秋凰兮的同伴,也就是被我们埋起来的那个叫包永专的,被我们用骆驼带到了当地派出所,只说是在沙漠里遇见的遇难者,由于之前周玄业下了符咒,因此尸体看上去很新鲜,完全不像死了好几天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我们回了事务所,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而我则在当天下午直接进了医院治疗,当然,这算是工伤
我原以为,王泽海的事情,至此也就结束了,人生中有些事情,不一定能全部圆满。就像谭刃说的,这是他接过的第一个半途而废的活,简直是砸了谭玄事务所的招牌。
但我没想到,住院后的第三天,王泽海便提着东西来看我了。除了鲜花和果篮,他手里还拿了个东西。是一本老旧的黑色笔记本。
王泽海的眼眶有些发红,问我:“兄弟,伤怎么样了?”
我说:“恢复的挺好的。王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伯母还好吧?”他这模样明显是哭过,什么事情能让他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爷们儿哭?我想着,该不会是他母亲出什么事了吧?
王泽海道:“都好。看看这个,韩梓桐寄过来的,上午刚到。”说着,他将笔记本递给我。
我顺手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时,封页的地方有人名,用端正有力的钢笔写着王爱国三个字。
我大为吃惊,道:“韩梓桐寄给你的?”
韩梓桐手里,怎么有王爱国的笔记本?
王泽海点了点头,苦笑道:“她说,是在韩绪的背包里发现的,但问韩绪,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回事。所以这本笔记,很可能是‘他’悄悄放进韩绪背包里的。”王泽海所说的那个他,自然就是那个蛇人。
那个蛇人,竟然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塞了这么个东西给韩绪?
不对啊。
那蛇人身上,当时并没有什么可以装东西的地方,那么他一开始,将笔记本藏在什么地方?
下一刻,我就想起了他的那个兽皮箭袋。
该死的,当时我们怎么没有搜一下!这笔记本,八成就是藏在那箭袋里的。
他将这笔记本交给韩绪,究竟有什么用意?
一大堆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不过,看王泽海的神情,这笔记本里,想必记载的不是什么好事。我躺在病床上,开始顺着笔记往下看。
这是一本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的笔记本,从开头到结尾,几乎写满了,视力差一点的人,看起来估计还挺费力的。这笔记上的字,前期是钢笔和墨水写的,后期则变成淡红色的字迹,似乎是墨水用光了,用某种颜料写的,笔也不再是钢笔,倒像是用细小的木签子,蘸着红色的颜料写上去的。
笔记的内容非常多,但我在医院待着,也没什么事儿,便耐心的从头看到了尾。这是本日记,前三分之一处,主要记录工作和生活,中间的三分之二处,则大面积的诉说着一种孤独,在大漠里生存的孤独,其中有一句话让我感触很深:我想回家。
但中间这段内容,写的非常突兀,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估计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孤独。
剩下的三分之一,大约是王爱国平静下来后,适应了孤独后,开始整理性的写下的文字,这段文字,也让我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起因我们都是知道的,地质考察。
在考察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硫石,而且不是天然的硫石,更像是人为打磨过的硫石。就如同俗语说的书画不分家一样,地质工作和考古工作,就像是两兄弟一样,也是不分家的。
出现人为打磨过的硫石,说明这片沙漠,曾经有人居住过。当时的人是怎么生存的?当时的地质环境是怎么样的?后来的地质变化过程又是如何的?这些问题,使得考察队开始追踪硫石的来源。
他们进入了那座地下神宫,中间的经历,当真是惊心动魄,我从头看到尾,就跟看探险小说似的。但这些过程,和后来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关联,就暂且不表了。
后来的经历,和柴宽等人的经历很像,他们在闯入了黄金泉眼时,受到了那条绿色大蟒的攻击,但这次被攻击的对象,被一口咬进脖子里的人,是王爱国。
在那一刻,他应该是死了,那段时间里,他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恢复记忆,等他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才逐渐想起了后来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化身成蛇人,将逃命的队友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活活的,咬死了。
血顺着他们的脖颈流遍全身,每个人临死前都奋力的挣扎,那一双双同伴恐惧的眼睛,永远的留在了王爱国的脑海里。
他抚摸着自己布满鳞片的脸,除了痛苦、绝望和恐惧外,他还要一个念头,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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