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涂山容容的质问,白谛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片刻后,他竖起大拇指赞叹:“容容,你的幻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竟然连我都未能识破,真是高明,佩服佩服。”
“过奖了,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容容柔声问道。
“这不合适吧,你看我也在外面放纵了这么多年,习惯可不好改。我可能就像某个酗酒的颓废中年大叔,醉醺醺地回来,还会呕吐一地呢。”
“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帮你煮醒酒汤,给你盖上被子。”
“那,那我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回来,你总不能不顾你的姐妹吧?”
容容还没来得及回答,涂山红红接口道:“我支持容容,不会阻拦。”
容容没想到姐姐如此配合,笑容更加明媚:“既然姐姐都这么说,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见状,白谛脸上掠过一丝哀伤:“……你在玩我啊。”
“嘻嘻……不过你教我要学会隐藏心思,改变形象,让人看不透,你看,我不是学会了么?”她一边说着,耳朵微微动了动,从白谛背后转出来,眼神微妙,带着狡黠的笑意看向另一边:“我可是狐妖啊,会骗人很正常的,对吧,紫姐?”
空间缝隙开启,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眼睛。小紫打着洋伞缓步走来,目光越过白谛,直视容容。
两人的目光交锋,眼眸中燃烧的火焰似乎积压多年的引线被点燃,瞬间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涂山红红见状不妙,连忙上前挥手设下结界,隔绝了声音。
“怎么了?”白谛愕然。
“没什么,只是女人间的拌嘴罢了,你别管了。”红红幽幽一叹:“我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咦?我怎么没看出来,她们关系这么僵?”白谛疑惑道。
红红复杂地看了白谛一眼:“你当然看不出来。”
“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吗?那我还是别听为好,说实话,以前尼禄和希尔德为了一点小事争执,我都烦得快疯了,现在还是安静地装聋作哑比较明智。”白谛认真地说,决定不再插手。
红红抬头,凝望着苦情树,默不作声。
结界之外,小紫转移视线,冷冷说道:“我听说狐妖会诱惑男人,但结果往往不怎么样。”
“唔,那大概是狐妖咎由自取吧,随便爱上一个见过几面的英俊书生,被外表迷惑,最后要么身份暴露凄惨死去,要么被背叛感情愤而复仇,无论哪种都是自讨苦吃,这样的狐妖,涂山是不会同情的。”容容微笑道:“但我可不是那种狐妖。”
小紫皱起眉头,向前一步:“是不是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我讨厌狐妖,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过,不管是月宫的那个女人,还是现在的你,容容。”
“被讨厌我们也习惯了,妖怪和人类都恨不得我们消失,还记得小时候我差点被道士卖给天仙院,还好被人救了……所以我和那些不懂世态炎凉的小狐狸们的爱情观是不同的,程度也不同,紫姐,你讨厌我也好,喜欢我也好,但我不会让位,也不会再退缩了。”
“你凭什么?”小紫冷笑道,未置可否。
“一起长大的情感够不够?”
“我比你早。”
“但至今,你还是失败的啊。”狐妖略带嘲讽:“比我早,却没有成果。”
“你不一样吗?”
“那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的位置!”容容压抑多年的怨恨瞬间爆发,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强忍愤怒:“是你抢走了我的位置!
自从那次他为了姐姐去了黑山,把你带回涂山,我以为只是朋友,可……你却轻而易举地霸占了我的位置,理所当然地陪在他身边,让我只能做配角,站在你的身后,只要你在,我永远被挡住了视线。”
“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感觉,直到它困扰我,在苦情树下祈愿时,那片叶子落在额头,我才明白,那是占有欲,是……爱。
从那时起,情的力量开始萌芽,否则我不会成长到今天这样。”她迈步,转了一圈:“其实,我本该和姐姐一样,在短短几年内就长成现在的样子,但……我却花了整整几百年的时光,你说这算什么呢?”
小紫沉默。
“没错,因为你存在,你占了我的位置,我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直到今天!”容容睁开眼睛,妖力令瞳孔染成赤红,深处还有一抹漆黑:“而你知道,明白这一切,却依旧排斥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有什么权力,凭什么!”
“我不想让你陷得太深……”小紫低声说。
“撒谎,你只是自私。不过我明白,所以我才恨你至今!”
“至今?”小紫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这些?”
“因为今天是七夕,也是我成熟的时刻,情力圆满,我也成了现在的样子,今天我的妖力是最强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彻底摸清了你的弱点,或者说是你的软肋。”
“你疯了吗?想当着他动手?”
“我知道,所以拜托了姐姐,他已经陷入了狐念之术的幻境,看到的一切都是你塑造的景象,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他也绝对不知道。”容容说:“你觉得我准备这么久,会想不到这一点吗?现在,你是整个涂山的敌人,插翅难逃!”
小紫皱眉,试图打开空间缝隙,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束缚,竟无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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