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在徐经野身侧的生面孔,这一路徐质初没少引来视线。虽然她上午在仪式上亮过相,但仍有不少没参加的人不认识她,不熟的人默默小声互相询问,相熟的直接端酒笑着走了上来:“徐总,这位是?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徐质初不习惯被这样关注,摆出张社交化的微笑面孔保持安静矜持。身旁的人低眸望她一眼,沉淡开腔:“我妹妹,徐质初。”
“原来是徐小姐啊,百闻不如一见。”
面前是个年纪跟徐经野相仿的年轻男人,略显浮夸地恭维着:“这么有能力又这么漂亮,徐总怎么才舍得把带她出来?”
徐经野端着杯子跟他浅浅碰了下,语调意味不明:“她以前在负责家里别的事情,以后在我身边的时间会多一些。”
“那咱们以后也会经常见到,徐小姐。”那人说着把笑脸调向了徐质初。她礼貌笑笑,淡漠客套着:“多多关照。”
男人爽亮应声:“一定,一定,哈哈!”
颔首作别后,两人走近人少的角落。徐经野低声说起刚刚的人:“我高中同学。你应该见过,没印象吗?”
徐质初抱着手臂,淡漠回:“你高中的时候,跟我还不熟。”
身侧的人蓦然笑了出来,问她:“徐质初,那天你被周宁撵出病房时也是这么伶牙俐齿吗?”
徐质初淡淡睨他一眼:“我理亏,还敢伶牙俐齿。”
他意味深长盯着她的脸,片刻,玩味问:“跟我你就不理亏了?”
她心里倏而沉了沉,脸上作着毫无迟疑的镇定状:“跟你我为什么理亏?”
空气沉寂凝了瞬。两个人互相暗暗试探后又各自退开缄默,仿佛刚才进门前的暧昧把戏都是幻境。
徐质初垂眸轻咬着杯沿,狭长眼眸里晦暗不明。从前天晚上徐经野把话摊开起,这两天相处下来,她依旧揣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说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他后来的表现又似乎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他说想和她在一起,可他之后又再没有提起来过这个话题。他说怀疑她,又说喜欢她,搅得她心脏惊天地覆,却又全无下文,仿佛那些都只是那晚他的一句玩笑话。
今天他打针时她坐在床边看了他长久,目光沿着他的眉眼到额头,掠过的弧度像是弯刃,似乎只要再凌厉一点,就能剖开皮肉窥见他的真实意念。
当这个荒诞幻想闪现在脑海里时,她向后靠进了椅子里,自嘲摇摇头,终于承认自己还是没有他的修为。
她自诩不算是个容易外露情绪的人,可在他面前仍旧轻易相形见绌。那一瞬间她冷静下来忽然想明白了这道困扰着她的难题,其实非常好解,不JSG必执着于寻找论证在这二者中非黑即白地选出其一,怀疑与喜欢本质上并不矛盾。
或者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只要他不觉得矛盾,那矛盾的人就是她。
这个认知浮现之后她不禁在心里认证,这也很是徐经野的作风,不仅看不透,而且还很狡猾。甩了手明牌后时不时地暧昧逼近,让她忌惮于他,又让她无路可退,在他面前十足被动。
徐质初沉眸放下手里的酒杯,侧过脸微微歪头想解救沉重的耳垂。身旁的人看出她的意思,绅士抬手撩起她耳侧的头发,有一小缕勾缠到了耳环上的珍珠,他好耐心地垂眼等着她解开,片刻后正要抬起手帮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娇柔女声:“经野哥!”
两人同时停住动作,回过了身。
***
来人是一对父女,男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了,比徐锦山还要年长些,着一身浅灰的休闲装,乍一看是慈眉善目的长辈但眉宇间又深深刻着久经商场的犀利,令人不自觉地恭敬。女孩儿则像是个大学生,穿着粉色的小裙子,一手拎着亮闪闪的小挎包,另一只手挎在父亲胳膊上,笑着撒娇的语调自然又熟络:“你怎么才来呀经野哥,主人迟到是不是也应该受罚?”
徐经野淡淡应付了她两句,转头恭敬问向另外的人:“陈叔,您身体近来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刚好最近遥遥陪我在这边疗养,接到请柬的时候我还跟她说呢,可真凑巧。”对方笑了笑,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和蔼打趣道,“你呢,今天终于不是一个人来的了?”
他又一次介绍:“我妹妹,徐质初。这是陈叔,跟我爸是多年的好友了。”
徐质初感受到女孩儿大方的打量视线,微微颔首:“陈叔叔,您好。”
顿了顿,她又说:“你好,陈小姐。”
“我认识你。”陈遥笑了,伸出手来,“我跟清清是好朋友,之前常听她提起你。”
徐质初礼貌弯弯唇角,反应平淡:“是吗。”
“是呀,她说小时候你们在一起玩儿,经野哥总是偏心你欺负她。”面前的人巧笑说完,转过头求证,“有这回事吗,经野哥?”
“我没什么印象了。”徐经野淡淡拨了回去,又状似随意问身边的人,“你觉得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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