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神活鬼”钟离明与卜星楼、石飞红、杨小真也跟着匆匆掠回。
“修罗血影”杨玉真脱口道:“十分惭愧,对方不过五人,却有三头凶禽,我们迟了一步,竟被他们免脱了!身法之快也确实惊人……”
“穷神活鬼”钟离明大叫道:“不简单,不简单,他们可能已在十里之外了,远处似乎还有其他同党魔爪子接应,我老花子今非昔比,实在望尘莫及!”
这还用说,连“修罗四血”也追之不及,功力大打折扣后的“穷神活鬼”当然只好徒呼奈何了。
卜星楼和石飞红也不好开口,每个人都知道事态严重。
孟者婆婆道:“十之八九是雍和宫的那班番狗了,虽说不会有人勾结他们,至少,他们是闻风赶到,存心叵测,是有计划的窥探!”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天池钓叟”桑凌汉徐徐道:“戚兄的看法如何?”
“昆仑处士”戚长春点头道:“雍和官的喇嘛,据我所知,虽是清廷引为心腹鹰犬,他们内部却有派系,‘黄’、‘红’、‘黑’三派各有专长,也各有职司,又有‘青海’‘蒙古’、‘西藏’之别,西藏又有‘前藏’‘后藏’之分……”
“穷神活鬼”钟离明叫道:“戚兄,老花子不管这些冬瓜茄子,只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正要找他,他们却已先来惹火了,就此直捣黄龙,去闹他一个天翻地覆如何?”
孟老婆婆沉声道:“钟离老花子,这不是闹意气的事,我老婆子的火气不比你小,如果可以直闯清宫的话,我老婆子早已去了,且听戚兄如何说。”
“昆仑处士”戚长春却转向“散花仙客”田光笑道:“子畏兄,你昔年熟知清宫情形,又在小雪山潜修多年,对藏边之事,一定了如指掌,小弟所知有限,愿闻高见。”
田光竟一红脸,沉吟道:“戚兄,据小弟所知,喇嘛共分‘空宗’、‘密宗’、‘天竺宗’,而以黄教中的密宗最得清宫信任,喇嘛之北上京华,除了仗以保护禁宫大内外,主要就是对付天下仁人志士,黄教喇嘛,一向只是发号施令,非有重大之事,极少步出京师,刚才既有‘黑教’喇嘛到此……”
“修罗血影”杨玉真截口道:“好教田兄得知,刚才话未说完,对方人中,有一黄、二红、二黑,由他们的衣色看来,可能三教喇嘛都已出动了。”
“穷神活鬼”钟离明连叫:“对了,老花子也想起来了,他们只敢鬼鬼祟祟,大约也知道惹我们不起,知难而退了。”
“昆仑处士”戚长春摇头道:“钟离兄,这只是一点原因,他们是有为而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而已,喇嘛一向性狡多疑,凶残冷酷,说不定已张网以待,大祸之临,已迫眉睫,我的拙见,众位先速离此地,再商大计……”
话未完,仰首看去。
大家同时抬头,破风声息刚入耳,一头巨鹰,已由低压的乌云中飞射而出,转眼已到了二十多丈的空际,略一盘旋,左翼一斜,抖落一封柬帖,双翼连展,窜入云中,眨眼消失。
柬帖随风而下,石飞红腾身接住,双手递给“昆仑处士”戚长春。
戚长春拆开一看,神色疑重地递给杨玉真,道:“请杨道友过目。”
杨玉真接过,扫视之下,目射冷光,连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先向石掌门人道歉。”
随手将柬帖递给“虬髯神龙”石振天。
石振天一看之下,强捺激动道:“有这种事?虽然师徒关心,何况一介弱女,也非杨道友之过,事出意外,还是从长计议为定。”
杨玉真扬眉道:“做人总得来去分明,我们已经化敌为友,杨玉真义不容辞,必有一个交代,我立即赶回黄山一趟。”
“散花仙客”田光一怔,还未开口,杨玉真先向他道:“石掌门人的女徒弟陆姑娘已落人手,约我去黄山始信峰一会,我只有先行一步了。”
田光一呆道:“有这种事?是谁如此大胆?”
“太极血神”龚毅目光飞闪,道:“那我们走!”
人已飘身转向。
杨玉真目注杨小真道:“真儿,本想带你同行,也好给你多所教诲,现在,你身受不世之遇,大家成了一家人,你可和石姑娘多多亲近,听候戚大侠差遣,娘把此事解决,再为你主持终身大事,以后,好好听话。”
向大家一举手,道:“暂且别过,杨玉真当尽到一番心意。”
“修罗”弟子,当然也一齐离去。
杨小真目送乃母背影,唇动又止,转向田光道:“田伯伯,是谁找我娘的麻烦?”
田光苦笑道:“我也要问呢,你娘的脾气,说做就做,你不是不知道……”
杨小真眼都红了。
戚长春道:“杨姑娘,我以后叫你真儿吧,我告诉你,刚才飞鹰传贴,是有人约你母亲去黄山,陆姑娘已落人手,对方虽未署名,你也不必担心,凭你母亲与你三位伯伯同去,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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