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突兀,但对于两人眼下的情况,已经算是很直白的了,见陆焉生有些惊愣,盛婳捏紧掌心,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可话已说到这,就实在没有遮掩的必要,看着他道:“陆焉生,我”
“姑娘!太子殿下到了!”不远处忽传来一声惊呼,两人侧目看去,是阿肆。
身后跟着的正是太子殿下。
陆焉生抬眸看了一眼长廊,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也真是会挑时候,只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盛婳,他迫切想知道盛婳方才想说什么,便全当没瞧见又问:“二姑娘要说什么?什么回不去?”
盛婳张了张唇,犹豫了一瞬,这回还未说话,西侧的屋门也忽的打开,下一刻便见楚斟走了出来。
许是方才阿肆的叫喊声惊扰了他。
六目相对间,似有冷风穿堂而过,几人皆是相顾无言。
场面忽就便的尴尬起来,盛婳与陆焉生站得不算远,只一臂之间的距离,尤其从楚斟的角度看来,还有些近,他心募的就是一顿,神色有一瞬的龟裂,但不过片刻便又恢复,他还未说话,徐顾白便进了院。
徐顾白也没想到会赶着这么个场面,他心顿了一顿,几乎是下意识便想拐个弯走出这院子,莫名有种坏了人好事的感觉,陆焉生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抬眸看去,果见陆焉生抿唇,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厌烦。
厌烦?
徐顾白又看了好几眼,确认自己没瞧错………
听说他受伤,好心过来瞧病,竟得厌烦?徐顾白反应过来,心火气腾的便冒了起来,方才惭愧心性也转变竟有种出了气的畅快,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
院子几人忙微微躬身请安。
徐顾白颔首,挥了挥便让人起身。
“程九果然有些本事,二姑娘身子却是渐好。”太子客套了几句。
盛婳闻声垂首应谢:“若无太子殿下费心替臣女寻来程九先生,臣女身子也不会好的这样快,该多谢殿下才是。”
这话一出,太子,程九皆是一瞬的尴尬,反倒是陆焉生格外坦然。
太子看了眼陆焉生才对着盛婳道:“客气了。”
今日这话总归是续不成了,陆焉生眼底闪过几分失落,看向徐顾白问:“信已让宁去送去了东宫,殿下来是有何事?”
徐顾白眼尾调了调,哪里读不懂陆焉生话里的不耐烦,不禁咬牙道:“听说你病了,孤特来瞧瞧,孤怎觉得你瞧见过不大有兴致。”
宁去闻声心下一哆嗦,生怕陆焉生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瞧着。
许是顾忌盛婳在场,多少端了些谦谦公子的姿态,躬身谢道:“多谢殿下关怀,是受了些伤,将养些日子便好了。”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徐顾白不禁心下一紧,仔细端详了他一眼,脸色确实有些发白,虽气他不识好歹,但担忧也是真的,看向程九为问道:“伤在哪处,可有大碍。”怕他嘴硬敷衍,边说还边让宁去带路:“走,进屋瞧瞧。”
说罢还不忘甩手道:“两位若是有事便去忙吧,孤无需招待,陆焉生,进屋!”
盛婳在一旁瞧着直迷糊,她确实没想到,太子殿下待陆焉生这样看重,莫名有些好奇,她死后两人又是怎样的关系。
楚斟见盛婳盯着陆焉生瞧,心中自方才起便涌起的闷意便直冲灵台,攥了攥拳头走上前,态度颇亲昵:“婳婳,你是来看我的的?”
盛婳这才困惑中清醒过来,转头便瞧见楚斟一双眸子认真的看着自己,迟疑的点了点头:“听说你今日搬来,便想来看看你这边安排的可妥当。”
楚斟嘴角微微弯起,带着几分愉悦,方才心中的阴云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也不知是冲动使然,上前便要拉住了盛婳的手腕:“好,一切都好,都收拾妥当了,你进屋瞧瞧。”
这突然的动作,让盛婳有一瞬的僵硬,还未反应过来,便听陆焉生高呵了一声:“殿下!”
这一声震慑喊声,让在场人都是一愣,纷纷侧头看他。
楚斟的手执在半空,半晌便收了回来。
徐顾白的被吓了一跳,喊就喊他,这般咋咋呼呼作甚!
下一刻便见他将手上的手腕举起,宽袖滑落只臂弯,他那左手包裹着重重纱布,隐约还可见有丝丝血迹,这么一看,确实伤的很深。
这也是盛婳第一次瞧见他这处的伤患,想起长廊上那斑斑血梅,边便隐约能想到那纱布下的可怖伤处。
可徐顾白却是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凑上近前:“就这些?”反应这话说的不对又补到:“可还有别的伤?”
陆焉生又收回了手道:“殿下既瞧见了,那便回吧。”
徐顾白撇了撇嘴,还枉他马不停蹄来瞧瞧他的病情,还以为伤重到下不了床,就这?虽说包扎的严实,也算有些严重,可陆焉生是什么人,平日里重伤都不下火线的人,竟因着区区手腕连公务都要搁置,便是修养,也不至于到要修养多日的地步。
他脸色一沉,看了一眼一旁的盛婳,募的便了然陆焉生的算盘,难怪要修养几日
一旁程九好似看出了徐顾白的意思,这几日因受陆焉生的压迫,自也想出一出气,摔了他打的算盘,上前道:“殿下放心,陆大人这伤口虽严重,但有程九在,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初,这些日子里只需仔细些莫要沾水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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