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生闻声一怔,想也没想一把便豁开了站在一旁的徐顾白,徐顾白被他掀的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回过神来只瞧见了晃荡的珠帘,人早已进了内寝。
他眨了眨眼睛,险些被气笑了。
陆焉生一进屋便瞧见满地的鲜血,烛火笼在那朱红赤色上,灼的陆焉生眼睛生疼。
他心猛然一缩,看向榻上,便见人此刻已晕厥昏迷,人好似秋风吹落的枯叶,摇摇欲坠,奄奄一息的好似刹那会断气,陆焉生呼吸都不可抑制的一停。
彼时楚斟斟坐在盛婳床榻,还未反应过来,身侧忽出现一人,在侧目看去,人猛然一怔,陆焉生忽顿在榻前。
此刻众人皆手忙脚乱,刘本正抓着程九讨说法,骂他不懂竟敢乱来,眼下惹出祸事来要如何是好。
却见只听陆焉生忽然站起身拉住程九的衣襟猛地一拽道:“程九,你要是救不回她的命,我便送了你的命!”
说罢一把短刀便抵在了程九咽喉。
众人叫着一瞬惊的呆在了原地,只愣愣的看着陆焉生,白郝心中更为撼动,看向陆焉生的眼神更为复杂。
在病榻前拿刀威胁大夫的,陆焉生算是头一位。
程九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尤其喉间隐约刺痛传来,可见已经渗血了,只觉得今日真是无妄之灾,还以为是个肥差,没成想搞不好还会搭一条命,真是吃亏,皱眉道:“你,你总要给我时间!那老头子方才行错了针,引得她气血大乱,我这叫拨乱反正”
这话好似点醒了刘本,他眸光一亮上前一把抓住盛婳的双手,细细把脉片刻看了一眼程九道:“二姑娘此刻气血确实渐凝!”
众人闻声这才轻松了口气,白郝正要劝说陆焉生收手,却见他又用了三分力气道:“可她吐血了!她本就虚弱,有多少血够吐!程九,我且告诉你,她流一滴血,你便要流一滴血,你若敢折腾她,你信不信我即可便废了你的手,反正治不好人,这双手倒不必要了!”
程九闻声有些崩溃不禁骂道:“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你是强匪不成!不治了,不治了!你要杀便杀,我程九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些的!”
便说着还自己往匕首上抵去,俨然也一副躺平无所谓的样子。
可他估错了陆焉生的脾气,只见他眯了眯眼睛嗤笑了一声忽凑到程九耳畔,轻声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程九猛地瞪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道:“好,好,我治,我治!你且说到做到,我必竭尽所能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陆焉生见状才松了手,陆衷瞅准了一把便夺过他手中的短刀,这才轻松了口气,将他一把拉到身侧,有些不敢直视白郝目光,今日这样子,陆焉生的心思便是回想瞒都瞒不住了。
除却程九与刘本,屋子里只留了几个丫鬟,旁的人都出了内寝,到屋外候着。
彼时太子坐在高位也一起等着,陆焉生见太子一副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样,仿若没瞧见一般,目光在太子脸上划过,而后一瞬不瞬的盯着珠帘瞧。
徐顾白:“”
若不是顾忌场合,老子现在就要把你头揪掉!
避开了太子的目光,陆焉生忽又察觉一道视线,他侧目看去,便瞧见了楚斟,他与楚斟已有一年未见了,虽都在京城,可两人一直没碰着面。
陆焉生不是没瞧出来楚斟眼底的深意与计较,他抿了抿唇,自打知晓盛楚两家对婚事对外不宣,他便嗅出别的味道来,朝着他挑了挑眉头才转头离去。
楚斟眸光颜色不禁深了几分,只抿了抿唇。
约莫半个时辰,只见点珠掀帘欣喜道:“老大人,咱家姑娘醒了!”
白郝闻声忙站起身来,陪着折腾了这么久,白郝这么大的年岁早就脱力了,拐杖杵空了人险些便要摔倒。
“老大人当心!”
众人心惊肉跳纷纷伸手去扶,就连太子都起了身,只见慌乱中两道身影一闪同时扶住了白郝。
白郝稳住身形,才得空去瞧,人蓦然的就有些僵了,只因扶着他的是陆焉生与楚斟两人,两人是木桩子似的,正一左一右站在他两侧。
“外祖父当心!”楚斟忽开了口说道。
楚斟已经与盛婳定下婚约,按照常理,是也该随着喊一声外祖父的,只是这两年下来,楚斟统共也没喊过几声。
陆焉生身型一滞,只等着看白郝的反应,只见白郝虽也惊异,只稀奇的看了眼楚斟,但什么也没讲,陆焉生心募的便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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