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什么神呢,许是多年未见你,这陡然一见有些不知所错了。”白郝边笑着说边走到盛婳身侧替她掖紧被子。
盛婳回神,敛下眸子低声喊了句:“沈二哥安好。”
沈芜渊面上端着笑,吹角微微勾起,便立在盛婳床头,忽伸手拍了拍她发顶软发道:“我看她这是不记得我了。”
力道不大不小,但这突然的亲昵却是叫盛婳心中一悸,愣愣的盯着他瞧。
沈芜渊挪开手,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递上:“这是盛大哥的信件,我恰走过胡海,见了盛大哥一面,他比之三年前,长高了很多的,也越发沉稳,老大人尽可安心。”
白郝眼盯着那信件,手都有些微微颤动,眼眸里叫氤氲布满,一接过来便紧紧攥住,止不住道:“好,好啊,他好便好,虽每年都有一封家信寄来,但总三言两语便罢,他说的再好,我都不信,毕竟是胡海那样偏远的地方,说好能有多好,你既瞧见了他,说他好,那便是真的好啊。”
白郝位居高位,平日里更是圭角不露,沉潜刚克,显少似这般情绪外露,眼下的他不过是思孙心切的耄耋年老的老人家。
盛婳伸手拉住白郝的手,轻轻拍抚,轻声喊了句:“外祖父。”
白郝才似回神,渐渐收了情绪。
沈芜渊看了一眼道:“老大人,来前盛大哥便同我说了一声,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他便会递折子回京,届时你们再不必受骨肉分离之思”
“当真!”白郝闻声忙问道。
就连盛婳也张着檀口愣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沈芜渊。
沈芜渊勾了勾唇很是确信点头道:“是,当真的,旁人说话不信,怎芜渊说话您也不信?”
白郝立时便喜上眉梢连连道:“信,信!你说的我信,难得栢儿那样的倔牛能想通啊。”
沈芜渊转头看向盛婳意有所指道:“他放心不下阿婳身子,又体恤老大人年岁渐老,自该回京的。”
白郝闻声点了点头,他将书信展开,细细看了一眼,眼尾带笑又递给了盛婳,盛婳看了一眼,信上寥寥几句报平安的话,当真写了要回京的打算。
兄长要回京了,盛婳一字一句的盯着看,心中情绪渐浓,眼前也渐渐模糊,前世里,直至死前,她都未能见到兄长的面,心中那桩憾事至今仍记忆犹新。
恰在此刻,方管事匆匆而来,在白郝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白郝闻声神色忽一变,立时便起身要走。
说了两句便要离去,临走时还不忘道:“芜渊若是不急,今日便留在府上用膳。”
沈芜渊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道;“芜渊还有话要同老大人讲,那便厚着脸皮在府上用膳了,您莫要嫌弃我吃得多才好。”
白郝闻声笑着点了点头,嘱咐下人们务必服侍好,便出了院门。
一出院门,神色便一沉,皱眉问道:“确凿之事?”
方管事点了点头道:“东宫递来的信,不会有假。”
白郝神色难堪至极,脚步不停便离去。
盛婳手捏着信件,还有几分出神,细细摩挲着,额前忽然一疼,她一抬头便瞧见少年白皙透彻,骨节分明的手。
“怎么回事,这么些年了,身子怎越养越坏。”沈芜渊忽凑近盯着她瞧,仔仔细细的看她。
盛婳一抬眸便与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揉着额头皱着柳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怨气道:“养病养病,养的不是身子,是病才对,我倒也想好呀,可这身子便是这样,我能如何?”
沈芜渊闻声噗的便笑了,而后靠在床头道:“还以为小病秧变成了小深沉,还好,还好,你这性子没变。”
盛婳挑眉:“沈二哥的性子也没变。”
沈芜渊闻声笑了一下,忽面色一沉带了几分认真看向盛婳道:“身子不好便请医士,哪有选赘婿的,你兄长让我带话给你,这事荒唐。”
盛婳一听这事,便想起门外跪着的人,好心情立时便散了,抿唇道:“医士若灵,何至于选婿。”
沈芜渊抿唇,忽从怀中掏出了个什么往盛婳跟前一递,盛婳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皱了皱眉头眼里皆是疑惑:“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沈芜渊眉宇的那点痞气,此刻越发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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