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月找了帷帽戴上。
李大康走在干净的石砖上,他最完好的那双草鞋仍然显得十分突兀。
来到门槛前,李大康停住了脚。
江春月坐在里面的绣凳上,也没让他进来,直接隔着一道门询问。
“债都还完了?”
“还完了,多谢夫人。”
“现在你们那间铺子我买下来了,从今日起,你在铺子里挣一文,就有我的一半,当做抵扣借款。”
“是。”
江春月十分满意。
“我叫你过来,是有几件事请你去做。”
“娘子尽管吩咐。”李大康偷偷的抬了下眼睛,看着那坐在精巧凳子上的贵夫人。
她应该才成婚不久,虽然看不清脸,但大体能看出约莫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比他还小。
“第一件事,你看看你们那条街上,有没有准备转手的旺铺。第二嘛,给我找两个护院,再找两个丫鬟,家世要干净,人也要本分老实。第三嘛……”
江春月打住,“就先这两件事。”
樱桃的事过两天再说。
“知道了。”
“行了,你回去吧。”
李大康走了,江春月也回家,琪清拎了李大康带来的里脊肉。
程玉璋发现最近妻子总是外出。
看到她回来时疲惫又兴奋的小脸,又见到琪清手里拎着的猪肉,他决定往后比原来多抄一本书。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玉璋询问:“今日出去,看到什么好玩的,这么高兴。”
她压抑了一下上翘的嘴角,随口胡扯:“没什么,看到有卖漂亮首饰的。”
程玉璋咀嚼的动作减慢,成亲以来,他还没见过她买过什么首饰,却先给自己买东西,剩下的又买家用。
他暗暗将这些放在心里。
因为今日一直在外面,琪清衣裳也没来得及洗,放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准备明早洗。
深夜学完的程玉璋去棚子里冲洗,然后开始浣衣,就见到石台上堆在盆子里的衣裳,是他妻子的。
答应过的事情当然要办到。
借着月光,程玉璋分辨出她的衣裳是上好的绸缎。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嫡小姐,低嫁给自己,只是帮她浣衣又怎么样呢。
程玉璋先把自己衣裳随意搓洗了晾上,单独洗她的。
一件件在清水里漂洗,程玉璋面上有些热。
他还是头一回给女孩家浣衣。
忽的手上多了件小小的布料,程玉璋还以为是从哪件衣物上掉下来的,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借着月光,他能看到上面绣着的精美花纹,似乎是鱼戏莲叶,隐约还泛着银色的流光,这是……
意识到这可能是姑娘家的小衣,程玉璋的脸慢慢涨红成了猪肝色,连握着那件小衣的手也变得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闭了闭眼眸,手上轻轻搓洗,脑子里竟背起《道德经》来。
当第二日,早起的琪清刚准备浣衣的时候,发现小姐的衣裳找不到了,正纳闷,抬眼一看,才发现小姐的衣裳已经洗好晾了起来。
她听到小姐房里响动,过去伺候时,询问了此事。
江春月还有点懵的状态,听到自己的衣裳已经洗完了的事,只“嗯”了一声。
等梳完头,江春月才清醒,“不是你洗的,也不是我洗的,那是谁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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