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就等着她过完十七岁生辰成亲,她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依言去做了,叶鹤衣偏还要开口逗他:“晏医师啊,你怎么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上药换衣服呀,你这不是毁我清誉嘛。”
——叶鹤衣当然没有清白的名声。
她不像兄长叶鹤书那么看重规矩,自由散漫惯了,想着反正她和晏予安迟早要成婚的,自然该怎么高兴怎么来。
因此入冬冷得不行的时候,她就会背着兄长,偷偷摸摸抱着铺盖溜进晏予安的屋里,觉得和她的未婚夫郎一块儿睡比较暖和。
甚至她明明怕兄长念叨自己,却当着兄长的面都能抓住机会,趁兄长一个不注意,踮脚在晏予安水色的唇上啄一下。
如果不是晏予安纵容归纵容她,性子里却还是颇为守礼,他们现在早该什么都成了。
晏予安被她用戏谑口吻称“晏医师”的时候,就了然她这是在捉弄自己,她总爱来这一套,按理他应当已经习惯了。
青年慢慢抿起唇,似乎是想要拿捏自己比她年长两岁的身份,斟酌着保持平静,白玉般的面颊却还是浮起浅红。
他到底只能略显狼狈地垂下密密睫羽,避开她直率凝来的视线,一边替她穿好靴子,一边启唇道:“鹤衣,你知我会负责的。”
语气中带有恳求意味,恳求她别绕圈子折腾他,像平时一样干脆些提出要求吧。
“来点证明。”叶鹤衣因意料之内的回答莞尔,好心情地张开双臂,道:“那你现在就负起责任,抱我去洗漱。”
这并不是难事,可晏予安闻言,却没有立刻同意,而是有些为难地侧目看了眼敞开的门,考虑说服她自行去。
叶鹤衣敛去笑容,收回手,搭落在缠有绷带的腰腹,故意作出虚弱之态,眸光盈盈地同他说:“我伤口疼得厉害,你不顾及着我们俩的情分,作为医师都不顾及可怜的伤者吗?”
话说得这么严重,其实只是偷懒撒娇罢了,晏予安替她治的伤,清楚伤势严重程度。
不过他抵不住她的坚持。
青年有点好笑地抬起手,食指指腹戳点在她额上,叹了声“小冤家”,便动作轻柔地将她托抱起,警告道:“可别再闹了,再闹面就该真凉了。”
叶鹤衣答应得好好的,洗漱的时候还是糊了他一脸水。
既然不很耽误时间,晏予安就由着她开心,随便她把自己的月白色衣领都浸湿成更深一重的色泽。
叶鹤衣是开心了,却没能开心多久。
因为还没洗漱完,她的兄长叶鹤书就前来看望她了。
才一进门,叶鹤书就望见她坐在晏予安臂上闹腾不休,连两条腿都在小幅度晃,全凭晏予安来替她保持平衡,不令她掉下去。
他因她活力满满的表现,不再忧虑她这趟斩恶兽的伤势严重,却不禁为她这幅幼稚的模样头疼,开口道:“鹤衣,别闹予安了。”
叶鹤衣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
从晏予安的肩上探出脑袋,见真是兄长来了,连忙收拾面上嬉皮笑脸,拍拍晏予安,示意他将自己放落地。
站定后,乖巧地向叶鹤书唤了声“哥哥”。
叶鹤书见八仙桌上的汤面未动,清楚她被晏予安纵容得起晚了,中午饭怕是都还没吃。
且她一向不喜欢吃味道贫瘠的干粮,约莫回来的路上吃得也不多。
不希望将她饿坏了,叶鹤书虽有许多要念叨她的话,但也不急着说,便将话都咽下,面无表情地一指葱花汤面,让她先去将肚子填饱了。
叶鹤衣规规矩矩坐到桌边,安安分分地拿起筷子。
吃上鲜美的汤面,空荡荡的胃得到安抚,她的心思再次活泛起来,想着先糊弄兄长几句,将话题引开,令他忘记准备念叨自己的话。
然而刚刚咬破溏心蛋,感受到蛋黄流动在唇齿间,还没能措辞好开口,就听到叶鹤书深吸一口气,问道:“鹤衣,你有意前去仙门修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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