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杬卿看着突然出现的杨拾桑,猛然皱眉,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
怎么哪儿都能碰上她?
晦气!
“卿儿。”杨拾桑目光炽热地看着他。
今日他受邀来参加诗会,在诸多恭维之下喝了些酒,想去如厕却没想到走错路了,竟然走到男眷这边来,还遇上了宋杬卿。
宋杬卿后退几步,沉声警告道:“杨小姐慎言。”
失策了,他想一个人转转,身边就没带人。
“好,听你的。”杨拾桑面上有些泛红,用一种宠溺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背脊一凉。
杨拾桑儒雅一笑:“宋公子今日怎么会在这儿?”
宋杬卿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又闻到了丝丝酒味儿,猜到这人许是醉了胡言乱语。
喝醉了的人都说不清楚,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杨拾桑温和的声音:“宋公子可还记得,那日宫宴上发生了何事?”
宋杬卿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她,语气淡淡:“怎么,杨小姐在威胁我?”
杨拾桑气定神闲地笑笑:“宋公子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希望公子能回答在下提出的问题。”
宋杬卿目光落在一旁的假山上,冷然道:“……晁二公子与我相识,我受邀赴宴罢了。”
“哦?”杨拾桑眸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宋公子既是嫡出,又如何与晁二公子交情颇深呢?”
宋杬卿闻言直拧着眉,脱口道:“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与人相识看的是人的品性,而非出身。”
“出身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他这句说的小声,可还是让杨拾桑听见了。
她缓缓上前一小步,低声问道:“宋公子当真是宋家主君所出吗?可在下怎么听闻,十几年前宋丞相曾纳过一门侧室呢?”
宋杬卿顿时心里一慌,飞快地眨着眼睛。
她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才对,难道杨拾桑背地里查了他?
宋杬卿深吸口气,故作镇定道:“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浑话,莫要胡说。我母亲与爹爹感情甚好,怎会另纳他人。”
他小时候就听人说过,其实宋宥没有将柳氏纳为侧室,不过是迫于舆论压力才给了柳氏一个容身之地,之后也从未踏进过那个院子。
柳氏生下他后做了许多不人道的事,被赶出丞相府了。而他对柳氏,也无半分父子之情。
毕竟……
他刚出生就听见柳氏气急败坏地说了句:“怎么是个男孩!”
……
宋杬卿垂下眼帘,心已经静了下来。
杨拾桑闻言意味不明地笑笑:“是么,许是在下记错了,还望宋公子莫要介怀。”
杨拾桑向前走了几步,宋杬卿只看着,她如果想做些什么的话,他就不客气了。
他连自己院子里的树干都能拍出掌印来,就不信不能折了眼前人的手。
“在下自以为同公子甚是有缘,”杨拾桑低声笑了,“崔公子及笄宴上,在下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公子可还记得?”
“不记得。”宋杬卿脱口而出,语速极快,带着几分慌乱的意味。
杨拾桑闻言并不惊讶,又道:“听闻公子性情温和,与人为善,那为何公子对在下总是这般……不客气?”
她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宋杬卿:“难道说,在下做了什么令公子不喜的事?”
宋杬卿别开头,暗暗捏紧衣角:“杨小姐多虑了。”
杨拾桑沉默一会儿,又道:“不知宋公子可还记得‘碧秋海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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