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后,索性不想了。
反正眼下木已成舟,也无所谓别的。
屋外是月色,屋内是烛火,清冷的光与热烈的芒只有一墙之隔,仿若两军相遇,紧靠国界线。
偶有风声侵过,断了一小节的窗沿木头来回撞在墙上,咔哒咔哒的声音不知停歇。
却涟漪不禁困地打了个哈欠,杏眼朦胧:“你早些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等你睡了我再走。”
她刚从小凳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赏着这人满脸的理所应当,忍不住发作:“非得坐实自己登徒子的罪名是吧?”
男人依旧风轻云淡,缓缓开口:“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找张家的那个说了什么?”
烛影绰绰,昏黄的光线扫在他那张如羊脂玉的面庞上,与夜晚的阴影对斥,难得在他脸上品到了丁点儿的阴柔,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待回过神,入眼的还是那股子张扬。
可就是那一瞬间,被烙印在脑海最中间,挥之不去。
却涟漪眯了眯眼,她总觉得自从珈莲寺回来后,这人的气质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来不及多想,打从听到“张家”起她的火就压不下去了。
她马不停蹄地跑到床榻边上,脱鞋、上榻、盖被一套动作连贯又熟练。
她又抬起手,软嫩的指腹扯着他小臂上没有被银护腕拢住的袖子布料,活脱脱是个准备听长辈说睡前故事的乖娃娃:“好了,快说。”
被她突如其来的乖巧逗笑,他素来都吃这一套。
沈酩殷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下:“我带他看了一场戏。”
“看戏?”
“是虎梅班子演的《小人言》,讲的是一个事事不如人却天天爱告状的小人最终流落街头的故事。”
却涟漪皱起眉:“就这?那人混账得很,怕是不够吧?”
“我还捏碎了一个核桃,并且交代了一句话……”说着,他微微俯身,尽量靠近心尖尖上的小姑娘,将那句猖狂的警告于她耳畔边复述出来。
他呼出的微微热气吹得却涟漪耳根发软发痒,纵然耳垂没红,眼底的喜色再也遮掩不住。
真奇怪,明明这时候的沈酩殷这么违背常理,这么不将男女有别放在眼里,她却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故事讲完了,他该走了。
站起身前又帮她掖了掖被子:“早点睡觉吧。”
“还有件事,”却涟漪一把抓住他的小臂,态度强硬莽撞,与前一刻撒娇卖乖的娇娇女简直天壤之别:“你师父这次回来,有没有药仙谷的下落?”“
沈酩殷直言,嗓音清朗温润:“未曾查到药仙谷。”
却涟漪有些失望,抿着唇松开手,又缩到枕头下面,思绪开始涣散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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