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答他胡言乱语的,是芮月的一记重拳!
谢起元痛苦柠眉,觉得他没在战场上战死,怕是先要被芮月给打死了。
封后典礼在年后,那时的黎未染早已经不顾组训,开了凡是南黎女子相爱之间,皆可婚嫁的先河。
遭到反对声众多,喊得最响亮的大多是些男子。但那些反对声终究会淹没在如潮的支持声里,历史长河声里,然后消失匿迹。
江善又开始陷入自己德不配位的惶恐中,可一看到黎未染,心又会坚定几分。
黎未染对她许诺过,不论她当与不当,后位都是只属于江善一个人的,再也别无其他。
“没有什么德不配位,那只是一个位置,坐的,不过是吾妻罢了。”
黎未染宽慰她:“你仍是你,我仍是我,我们还可以去做寻常人家,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走出去。”
“江善,害怕吗?”
江善摇头:“不怕了。”
“那要不要嫁我。”
江善说:“要。”
黎未染为她开女子婚嫁合法的先河,为她不顾组训立她为后,黎未染付出这么多,江善还有什么理由再退缩下去。
她要打破此生为奴的贱籍,她要做黎未染的妻。
南黎一百五十年,初春。大婚当日,举国同庆。
十里红绸漫天飞舞,丝弦管乐典雅庄重。百名宫女为首的江善,身着厚重繁琐的凤冠霞帔,手持团扇遮面。举步维艰的一步步登阶而上。
每往前一步,她就能离她心爱的人近一点。
于是她走过相知相遇,走过往年相思,走过猜忌失落,走过互相信任,走过情丝难断,走过绝望遗憾,然后再走过山川湖海,岁月更迭,直至走过生死……
才走到黎未染面前。
这大概是江善一生中最美的一刻,也是最幸运的一刻,她嫁给了自己所爱之人。
庄姝彤也来贺喜,芮月她们都在。
在一片声势浩大的跪伏祝贺声中,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江善如愿成了黎未染的妻,成了南黎当朝的皇后。
……
皎皎月色良宵夜,洞房花烛私浯时。
江善与黎未染共饮了合卺酒,梳妆更了衣。
将要熄烛时,江善坐在床上脸颊布满了红晕。黎未染轻挑起她下颌,含笑道:“我们早就做过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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