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快来!”
安排在油布旁验伤的仵作的一声呼唤,让晏朔安冷静回神。
背后爬上阴凉,他方才竟冒出“不管真假,先封上晏玥翎的嘴”这样的想法。
皱着眉吩咐着下人把两位小姐搀扶起来后,他头也不回地踏进雨里,进了马厩。
“琤琤,你不必跟过来。”
他驳回了自己先前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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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按照死者的尸僵来看,死亡时间应是昨夜亥时。”
“虽周边痕迹被破坏,但根据死者动作来看,应是先被人杀害后,挪动搬到此处。”
“死者头部有轻微骨裂,小的推测应是先站立后摔倒所致。”
“身前的伤口皆侧下方,可见凶手要比死者矮很多。而且这些伤口像是小刀胡乱划伤,致命伤口是小腹最后一刀。”
“根据经验,小的大胆推测凶手应是位女子。”
“最重要的是。”
仵作的声音低沉下去。
“死者右手蜷缩似乎曾握着什么东西,左手素戒内圈上发现一两根不属于死者的发丝。位置刁钻,似是抚摸过某人的头后才会挂住。”
“哦?发丝不都一样?怎知是旁人的?”晏朔安问道。
仵作指了指:“死者发丝偏黄,是因衰老而导致发根枯萎所致。而素戒中的发丝青黑,可见是一年轻人。”
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晏朔安眯着眼,穿过雨幕望向廊下,晏琤琤赫然要比记忆里的箬睦矮上半头。
喉咙发紧,他艰难问道:“你说凶手矮很多…是矮多少?半个头?”
仵作摇了摇头:“约莫一个头。”
“正如小的所言,致命伤口是小腹最后一刀,那小腹处的位置应是凶手无需抬手便可用力之处。”
问言,晏朔安微松了口气。
可倘若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根据晏玥翎的证词和那日所带的婆子所见所闻。
姮娘怕是难以洗脱冤屈。
“大人。”忽一府兵下属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样物什递了过来,“小的在杂乱的粮草里找到了这个,问过马夫,并非是他的。”
一片约莫指甲盖大的光滑洁白的碎玉。
晏朔安接过,放在掌心仔细打量。有点陌生,但那碎玉片上的花纹又觉熟悉。
他眨了眨眼,贴近了看。
赫然是一只小兔子的半只耳朵样式。
心中一沉。
强行冷静着从怀中掏出手帕,将那片碎玉包裹好放在怀里。
脑海里,仵作的推测和那个人几乎可以一一对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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