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时筠的旅游计划全部打乱了,她站在阳台的玻璃门后叹了一口气,刚才还在手机里刷到了林枋他们旅游拍的照片。
他们那边晴空万里。
这两天也就只能窝在房间里看看电视,魏枞应好奇她最近怎么没和焦繁一起做做美容spa,时筠抱着腿坐在床尾,留了个背影给他。
自从知道了焦繁那个秘密之后,时筠有些逃避和她见面。
她敷衍打马哈,将关于焦繁的话题给掀过去了。魏枞应从不干追问这种事。正巧奶奶的电话打过来的也很巧合,大约是在家看了天气预报,所以知道时筠这一站旅游的地方一直在下雨。
和奶奶没聊两句之后,时筠问起了爷爷,奶奶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下棋去了呗,还能干吗。”
闲聊了没两句之后,电话也结束了。
她从阳台出来,魏枞应已经拿着烟等在一旁了。
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烟盒上,又晃到他脸上。他咬着过滤嘴,侧身给时筠让了个位置。
时筠没走,看着还没点上的烟:“我现在要叫你不抽你听吗?”
他轻咬了两下,烟在嘴边晃了晃,似乎在跟时筠招手。她抬手把烟拿下来,他也没硬咬着跟她作对,好像真应了那句“没管过就知道我不听了”,他好像还真的听了。
烟跑到了时筠手上,但是他人没挪位置,肩头还靠着白色的墙面:“和谁打电话呢?”
“我奶奶。”时筠将那根烟塞回烟盒里,“她看天气预报知道我们这边天气不好,打个电话过来关心关心我。”
魏枞应:“那挺好。”
一路上奶奶的电话来的也不是很频繁,但是些正常的关心,但魏枞应手机没响过,时筠没问,只觉得大概率他压根没有和家里人说过自己旅游这件事。
他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狠心的程度远超时筠的想象。
雨淅淅沥沥又下了一天之后,终于放晴了。
但是由于水位上涨太严重,时筠一直期待的竹筏体验也被迫叫停了。
爬山的计划也被搁置了,山路因为连续好几天的雨,变得泥泞。
不过当初选择这个民宿就是因为地理位置好,可以在阳台看日出,结果第二天,山头湿气太重,全是水汽,看不到太阳。
山里早晨寒冷,民宿老板告诉他们今天店里做了当地特色的油茶。
时筠早起去喝了一碗,不能说不好喝,但不太符合她的口味。
和她一般早起的人没有几个,倒是碰见了焦繁,自从那天她告诉了自己秘密之后,两个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无名指上的戒指光泽依旧夺目,但她脸色看上去却差了很多。
焦繁和她打了个招呼,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要了一碗油茶之后坐在了时筠旁边。
只有她一个人,焦繁说康子骞在收拾行李,他们今天晚上的飞机回首府。
时筠没多说什么,也没有问她事情处理得如何。她们不过像是那在旅途中偶然遇见,然后因为座位相邻,一路上高谈论阔,仿佛是挚友,但等到其中一方到站,约定书信往来,但是彼此心里都清楚,大家不会再联系了。
尴尬也因为沉默而滋生。
但时筠还是低着头喝着她觉得味道不好的油茶,打破笼罩着尴尬的是魏枞应。
原本对早饭没有什么兴趣的人下了楼,一边调整着手腕的表带,一边问老板要了碗油茶。
油茶似乎意外地符合他的口味,也是,一个抽烟都喜欢的人再难吃的东西也能接受吧。
他过来了之后,时筠将被焦繁分散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倒是让自己没有再因为焦繁而感觉尴尬。
雨过天晴,外面挑扁担的卖货郎开始了叫卖,竹篓里全是当地的特色工艺品。
时筠原本就不想喝油茶,注意力被外面的卖货郎跟吸引走了,或许是鲜少在首府看见这种,她很新奇。
看时筠像个外地人,卖货的老爷爷大力地给她推销着本地人不屑一顾的竹子工艺品。
时筠挑挑拣拣,看来看去。
还没挑出个喜欢的东西,魏枞应和焦繁也出来了。慢慢地四周围过来的人也多。
翻来翻去,她看中了一个竹子编的蛐蛐。
她说可以买回去送给她爷爷。
他从时筠手里拿过后看了看,看着还挺精美的,拿出手机准备付钱,蛐蛐放回她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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