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商诀就要这么破门而入和他坦诚相见,好再对方只伸了一只胳膊进来,不过不巧的是,他在商诀手里看见了自己丢失的内裤。
郁绥:“……”
事不过三,他为什么会在商诀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人……
见郁绥始终不肯露面,商诀倚在门框上,又敲了敲门:“不需要吗?”
郁绥咬牙,痛恨自己连条浴巾也忘记带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他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需要。”随后急匆匆抓走了商诀手里的东西。
收拾整齐之后,郁绥这才推门出来,只是没想到,商诀还在门前守着他。
男生的鬓发微湿,发尾的地方淌着水珠,掀起眼睫看他时,一片湿濡,两腮晕开一片绯色,像只漂亮的狐狸精。
郁绥皱了皱鼻子,有点尴尬:“你守在这儿干什么?”
商诀盯着他看了几秒,眉眼舒展开:“等着给你擦头发,不然湿着头发睡觉,我担心你明天会感冒。”
郁绥反驳他:“我自己也会擦。”
商诀挑眉晲了他一眼,尾音带了点揶揄:“你哪次不是随手擦两下就当完事儿的?”
被戳中死穴的郁绥不吭声了,突然觉得商诀这人未免也太啰嗦了。
他被商诀按着坐在了椅子上,对方重新取了一块儿干净的毛巾,细致地帮他擦净发梢的水珠,
郁绥的头发又细又软,落在手里,像匹漂亮的绸缎,只是发缝的位置露出点黑色,颜色有些突兀。
商诀盯着他的发旋看了会儿,问他:“有黑色的头发长出
()来了,还要去染吗?”
郁绥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却碰到了商诀的胳膊,他想了下,有些犹豫:“还没想好。”
“崔喜军都追着我骂了好多次了,说我不着调,想勒令我染成黑的,但是我没同意。”他转过头去看商诀:“好像真的有点太高调了。”
商诀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你染这个颜色很好看,只是醒目而已,没有不着调。”
郁绥没少因为这颜色挨批,鲜少听到这样的说辞,眼睛都亮了一瞬,他弯起眼,和商诀强调:“那当然,这可是我妈最喜欢的颜色。”
商诀摸着他的头发,笑得温柔。
收拾一番之后,郁绥换了睡衣,像往常一样爬上了床,熟练地钻进被子,打算入睡。
不过今晚注定不一样,有什么长手长脚的人爬上了大的床,熟稔地贴在他的背后。
郁绥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声音都变调了:“商诀,你爬上我的床干什么?!”
被喊到名字的人没有丝毫的心虚,反而变本加厉地贴上了他的腰,语气自然:“最近太冷了,两个人总归更暖和一点。”
郁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你可以多盖两层被子,不就不冷了吗。”
商诀往下蹭了蹭,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情绪有些低迷:“还是会很冷,我怕我晚上会梦到小时候……梦到被他们抛弃的日子……”
郁绥不动了,毕竟是他非要告诉商诀商老爷子的事情的。
他色厉内荏,把商诀往旁边推:“一起睡就一起睡,你离我远一点。”
商诀很配合地往后退了一点,和郁绥隔开一段距离,郁绥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到商诀翻了个身,很是失落地喃语:“小时候,他们都会抱着商佑和他一起睡,我只能一个人躲在衣柜里,偷偷看他们幸福。”
郁绥:“……”
商诀这话,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了,郁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装可怜。
但谁叫这是他男朋友。
郁绥咬牙,把人扯了回来,很不耐烦道:“抱吧抱吧,这回能睡了吧。”
商诀的手缠上他的腰,心满意足。
郁绥昏昏欲睡,即将进入梦乡,冷不丁地,商诀凑近他的耳畔低语:“绥绥,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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