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莫洋顿觉委屈,赌着气便要挪身朝下跳。
阮青洲未停马,继续抖着绳,道:“直接跳,再废一只手也好。”
阮莫洋没动了,只沉默着抽了几口气。阮青洲没再看他,远见前方有人策马行来,也渐收紧了缰绳。
“殿下!”
尉升扯绳停马,段绪言自他身后跃下,最先看了眼阮莫洋,却像是在淡淡地鄙视着什么。再觉察到另一处投来的目光,他掩去那点不屑,挪眼与阮青洲相视,温和地笑起来。
阮青洲对上那笑意,静了些时,对尉升说:“去传御医,暻王受伤了。”
尉升瞥了眼阮莫洋,微微张口,将要叹出的气收回,恹恹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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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蒐(u):指古代天子或王侯在春季围猎
第48章闲言
段绪言没跟下山。
原以为是他的脚力跟不上,可当时已离入山口不远,阮青洲边往前行边留意着身后,将阮莫洋送回营帐时也不见段绪言的身影。
御医尚未赶来,阮莫洋已疼得面色发白,偏还逞强着不愿躺下,阮青洲远站在帐帘边候人,没再与他说什么。
过于寂静,再听阮莫洋忍痛时喘了几声粗气,帐外两个宫人路过时说的闲言碎语便也传到了阮青洲耳边。
“真是笑死个人了,方才听闻暻王追人时摔了马,瞧他平日往栏场跑的那嘚瑟劲,还吹嘘什么马术呢!”
“哎,听闻暻王各处比不得其他皇子,出宫建府后,似也只讨了个病恹恹的王妃,可是真的?”
“可不就是真的嘛。要说那暻王,一无靠山,二没本事。若非身子羸弱寻不见一个好归处,叶府千金又哪会愿意同他一道受人冷眼,一辈子在别个皇子脚下抬不起头?你说矜妃虽是暻王生母,但也不是什么权贵人家的出身,她那五十余岁的老爹为官也有三十年了吧,至今也才升到个四品官,这年纪我看也是爬到顶了……诶对了,你不知道吧,听闻暻王妃的生父叶侍郎原先只在通政司任职,如今替上了户部右侍郎的位子,还是太子殿下提拔上来的呢。”
“还有这回事?可暻王怎么像是总和太子殿下过不去呢?”
那人叹了一声:“唉,人家都说出身皇族,不是子凭母贵,就是母凭子贵,这暻王靠不了自己的生母,自己不争这口气也就罢了,反还破罐破摔似的,到处惹是生非,听闻从前就没少得罪太子殿下,险些还闹出人命来了。新仇旧怨的,谁知晓里头又有多少纠葛呢,不过暻王那模样,多半也是……啧,不好说,不好说。”
“什么人命啊,还有这说法呢,我才入宫没多久,你且说来听听。”
也才靠耳低语了几声,忽见帐帘掀起道细缝,再一细看,阮青洲已自其中露了身,两人大惊失色,正当行礼,阮青洲先开口道:“暻王伤势不容乐观,你二人去寻尉侍卫一趟,让他加急带御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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