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管大院位于东直门里面,是一个三跨四进的院子,刚解放那会儿这里叫军管会,一水的军人。后来取消了戒严,权力下放到街道后,这里就剩下一个办理军人转业的班子了,纵然如此,一些烈属纠纷,找不到地方求援时,这里的军人多半会帮着主持公道。可不能让那些为国家流血的人再流泪。
尽管如此,却很少有人来麻烦这一群人,不是不想麻烦,而是抹不开那面儿。
无论是退伍军人,亦或是军人子女,要是被老百姓欺负了,的确有些跌份儿。
但周正的情况太特殊了,南锣鼓巷95号院子说是贼窝都不为过,就是周云海生前都没跟他们硬碰硬,更何况现在周家就剩下周正一个12岁的孩子了。
为了活着,求到这里,不寒碜!
出了南锣鼓巷,往上一拐过了北新桥直走,没多远便是东直门,进了东直门穿过客运站往里走就是军管大院。
以前那会儿,军管大院门前是有人站岗的,现在就剩下一个门卫。
门卫是一个瘸了腿的老兵,不知道姓名,但都叫他老李,不管是谁这么叫他,他都不生气,有点儿世外高人的风范。
周正求人办事儿可不能没礼貌,带着徐建军他们六个外加一个何雨水就站在军管大院的门口,敲了敲传达室的窗户。
当当当!
“李爷爷!”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铁鹰牌香烟顺着传达室的玻璃递进去。
这时正巧一阵风吹过,带起了窗台上的浮灰,一下就迷住了周正的眼睛。
老李也是吓了一跳。
他认识周正,知道周正是周云海的儿子。
见周正过来就说了一声李爷爷就抹眼泪了,顿时就让这个老兵慌了。
他知道周云海牺牲了,再看周正的模样,这娃子是挨欺负了呀,这怎么能行?
“娃子,你别哭!跟李爷爷说说,是不是又是你们院子那群王八蛋欺负你了,跟李爷爷说,这群王八蛋要是真欺负你了,奶奶的,老子全他妈给崩了,娃子,你说话呀。”
周正挺尴尬的,他也不敢说是误会啊,索性将错就错,哇哇的哭了起来。
老李把脸一板,横道:“奶奶的,不许哭,没出息!有什么大不了的,挨欺负了咱们欺负回来就是,男子汉哭鼻子可不行。”
周正见好就收,当即就不哭了,撇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但是就不说话。
老李也慌了,这娃子受了委屈也不说,里面别藏着别的事儿啊。
也没想太多,他急忙从传达室的小屋子里拱出来,一瘸一拐的凑到周正的身边儿。
“娃子,有什么委屈咱们进去说,你们这群小子戳在门口也不是回事。”
索幸这里面有几个孩子都是老李认识的,于是连同何雨水一起都被叫进了军管大院里。
也只能在前院候着,好在院子里有两个石头桌子,八个小孩子一人一个石凳就往那一坐,反倒是瘸腿的老李搁旁边站着。
兴许是老李也觉得不是那么自在,招呼一声便去通知管事的人了。
王胜利跟周末坐在一张桌子,他还是第一次到军管大院,有些忐忑。
“汉卿,你说,这能行吗?”
周正也有些不确定。
“我也不清楚,要是这里也管不了,我也想不到哪里能治院子里那群禽兽了。”
王胜利讪讪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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