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说:“怎么,你不是说他被你迷住了,出事了为你出头的竟然不是他,看来他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清楚得很。”
锦婳仿佛被抽了一鞭子,张狂的姿态冷下来,打脸来的太快。“那又怎样,我冥蛇一族虽地位不高,可是数百年来为人所弃,你神族又高贵到哪里去。我容貌才情哪点不如你,凭什么你受人敬仰,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我告诉你,只要他一朝对我心软,我就有办法留住他的心,这世上没有男人能逃过我的魅惑。”说完她的手指伸向腰间,上面垂下一块圆形凤含珠的青玉玉佩。
绯绝颜认得,那是戚源崇一直随身佩戴的,除了就寝从不摘下,他在这间卧室里流连的时候。她曾问他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稀奇这样不离身,他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你不觉得这凤像你的真身吗,戴着它就如同她陪着他。
绯绝颜坚定地向她一步步靠近,眼神似刀,锋利得骇人。
锦婳被这杀人得眼神吓得后退,眼看绯绝颜靠近得紧,她跳起来一步步往门外退,背对着门槛出去时绊了一个趔趄。前院的宫女还在同锦婳的人拉扯,见状纷纷愣住了。
绯绝颜向众人说:“你们都看清楚了,她在我这没吃也没喝什么,我更没碰她一下,回头有任何闪失都是她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倘若今日之后有人借题发挥刻意曲解,我定然治罪不饶。”宫女内侍面面相觑,锦婳自觉得无颜面大吼一声:“看什么看,还不服我回去,陛下该等急了。”她的宫女慌忙过来搀扶她离开。
绯绝颜不是不敢灭了锦婳,只是正如她所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杀了她容易,如何封住悠悠之口。若让她现形让众人知晓她是蛇妖,灭她有理由,可是更给了宫内外议论皇室的理由。若只是当寻常人打杀了,又没有理由,坐实了传闻中那个嚣张跋扈,嫉妒狠毒的安平侯。现在就算绯绝颜不动她分毫,锦婳弄出点动静,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怀疑是绯绝颜下的手。无论哪种情况,都让戚源崇无法收场,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可是,纵然绯绝颜相信他不会爱上锦婳,锦婳只言片语却成功勾勒了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戚源崇果然是从锦婳处得知血心蛊,并且听从实施,他不是厌恶她是蛇妖么?还是锦婳的妖冶姿色终于让他不忍么?他究竟是因为锦婳能延续太后的生命,还是因为血心蛊的交易而放过她的?宫女的议论,还有那枚玉佩……绯绝颜真的做不到心中毫无涟漪。这皇宫太小又太拥挤了,她真想出去透透气。
一阵响动,莲仲的白鹄飞回来落在窗前。绯绝颜走过去,轻轻地拆下它脚上的信。
信上说:“吾多方查证,强行破蛊恐伤身。另,之前所言,饮下凡人血,虽非尔所愿,但毕竟有违天道,恐神格受损,此前法力受限也许正是源于此。故,尔须尽快破蛊归来清修。吾听闻,有仙界树木在彼处,或可尝试用其破蛊。”
绯绝颜若有所思,神树,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只是这神树的位置有些不好办,在戚源崇平日里上朝的极宸宫的大殿上,上次见那棵树还是回宫验明正身的时候。戚源崇白日里上朝接见大臣都在那里,清和殿则是宗室大典日常处理事务和他个人的居所。上朝之后本,因神树珍贵,极宸宫常年戒备森严,若要动手必须要避开侍卫才行。
一整日绯绝颜都琢磨着如何盗取神树枝叶,完全没注意戚源崇什么时候进的厅堂。
“我听说锦婳来过了?”戚源崇仍然面有怒色。
“怎么你的新欢这么快就到你那儿告状了?”绯绝颜看都不看他。
“你!”戚源崇气得血气翻涌,强压了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绯绝颜冷笑道:“你对她言听计从,给我下蛊,放她出狱,我还有什么可想象的,都明摆着的事。”
戚源崇被怼的怔了怔,落在绯绝颜身上的目光有深情,有祈求,有忧伤,还有丝丝的懊悔。可他并不想解释,无助地看向别处,却瞥见了桌上莲仲的信。
“这是什么?”戚源崇一个箭步过去拿起来问。
绯绝颜扭头一看,糟了,忘了收起来,“没什么,给我的信,还给我!”她连忙伸手去捞,可是戚源崇的身量比她高大,他避开他高举着这张薄如蝉翼的丝绢抖开了看,眼神由惊诧转为气愤,脸色由白转青。
“你还是要想方设法离开我!”戚源崇丢了那信,愤怒地抓起绯绝颜的手腕说。
“放手,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早说过来去由我。”绯绝颜迎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睛,却因为靠近敏感地嗅到了一丝香气。这香气并不陌生,早上锦婳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绯绝颜的心仿佛滑向布满冰刺的深渊,刺骨的痛还有锥心的冷,她大声冷笑起来:“你既已接受了锦婳,我的去留对你重要吗?”
戚源崇几乎咬着牙蹦出几个字:“我、没、有!”换来的却是绯绝颜毫不在意的漠视。他气急败坏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唇狠狠压过去,绯绝颜也狠狠地回敬咬过去。他登时吃了痛,反射地放开,一抹唇角凄艳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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