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神仙璧人”,慢慢地、“和谐”地走着。
“容楚,拿开你的手!”
“我得有人倚着。”
“有拐杖。”
“用不惯。”
“你披风下……拿开!”
“哎呀别闹,人家都看着呢……你腰真细。”
“滚粗。”
……
“真是郎情妾意,美妙一对。”一个老汉摇头晃脑地赞。
容楚抬头,对众人展开颠倒众生笑容。
“史娘子,这边坐。”孙逾忙不迭招呼,拿筷子让位子,把容楚招呼得无微不至,容楚懒懒坐下,巧笑倩兮地招呼太史阑,“夫君,来坐。”顺势就软软地靠在了太史阑肩上,还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幽幽道:“夫君的肩,最是宽厚好倚,奴家的腰似也不那么痛了。”
一众少年嫉妒得眼中冒火。
太史阑面无表情,眼中也在冒火——幽幽冰火。
便宜老婆的披风,真是偷摸悄捏趁势揩油之必备法宝。
太史阑有点后悔,早知道这人无耻到没下限,当初就不该顺手推舟让容楚做老婆的。
应该让他做妾。
这样她吃饭他就得站着伺候,她睡觉他就得睡在脚踏上,走到人前就得落后她三步,没事跪着给老爷捶腿。
下次记得,妾。
座中一个少年问,“我家是开药堂的,史娘子到底所患何病?或者小可可以帮助一二。”
“产后疯。”太史阑答。
……
“我觉得那几个,哪,那个,那个……”孙逾现在却没什么欣赏美人的心思,紧张地对容楚暗示周围的人,悄声道,“很可疑。”
“奴家愿闻其详。”容楚娇滴滴地道,温柔抚摸着怀中的景泰蓝,景泰蓝如一只被猫爱抚的仓鼠,可怜兮兮地缩着,抱着双臂,抵抗身上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
“刚才马车受惊时,按说在附近的人就是可疑的人,留在溪边饮马休息的,根本来不及来回做手脚。”孙逾道,“我刚才趁机看了下,当时在马车四侧的,就是他们几个,想必是闻敬同党。”
“少侠真是智慧天纵!”容楚立即大拍马屁,“想必在你运筹帷幄之下,闻敬同党,必然无所遁形,终究要一一现于少侠慧眼之下!”
“呵呵。”孙逾满面红光,“只要有心,没有谁能逃过我的眼去!”
“少侠或者可以再注意一下。”容楚漫不经心地道,“但凡同党,就算隐藏行迹,也必有他们互相联系的方式。不知道闻敬等人,用什么方式联系呢?”
孙逾被提醒,怔了怔,恍然大悟道:“所言极是。”一边四处张望,试图看出“闻敬等人联络方式”来。
太史阑淡淡喝茶。
傻叉,又被忽悠了。
闻敬等人本来就是一起的,互相认识,要什么私下联络方式?以为是地下党接头吗?
孙逾等人不过是被容楚耍着,又玩了一把心理战术而已。
林中马车失足已经引起西局鼠辈的疑惑,孙逾等人表现出的怀疑和扎堆,会让闻敬更加不安和警惕,此时孙逾“寻找私下联络方式”。眼神不可避免要在闻敬四周扫射,眼神鬼祟,这叫闻敬这种特务,怎么坐得住?
与其疑神疑鬼,被人悄然威胁,不如先去主动威胁别人,总有人沉不住气,爆开了,敌暗我明也就不存在了。
少侠们在议论“敌人的私下联络方式。”
“闻敬刚才咳嗽了一声,可是?”
“刚那个白脸人,手叉在腰上,我看是通暗号!”
“有这么明显的暗号?哎呀,那个人在抠鼻孔,抠得太用力了吧?一定有问题!”
“咦,那两个人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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