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该有这样一个人。
她有着一袭丝绸般柔顺的头发,在春天时,她的头发是樱花粉色的,在夏天时,是海的深蓝,在秋天时,变化为麦田般的金丝,在冬天时,则是如雪花的冰白。
她还有着细腻如布丁的皮肤和殷红如樱桃般的嘴唇。
哦对,还该有淡紫色的瞳孔,像是盛开着紫罗兰,看向哪里,哪里就出现彩虹,闭上眼哭泣时,天空都要飘洒雨丝。
最重要的是,她会在未来的某天,穿着五彩缤纷的白色婚纱出现在他的面前,薄唇轻启,男人低缓的嗓音透着淡淡的磁性…
“江璨,说你喜欢我。”
江璨:“!!!”
江璨一个哆嗦,醒了。
脑海中少年时代一度心仪的爱人形象一点点崩坏又一点点清晰——躺在怀里的青年生着截然不同的黑发黑睫,只有唇上一点殷红,像是宣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却是十全十美的浓墨重彩。
一点酒水未沾,色令智昏的脑子很快就把昨夜发生的事全部记起,尤其,他的手还搂着裴与墨的腰。
很韧很窄,握在手里像握着什么温润的软玉。
江璨动也不敢动,脸越来越红头越垂越低,被靠着的肩膀直接硬成一块生铁。
裴与墨醒来,就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什么冬眠结束的小动物看着找到的第一口食物。
但很快的,发觉他醒来,江璨就避开。
好像食物会咬人。
明知故问的,裴与墨轻轻地抿了下唇,“江璨…”
江璨又飞快看一眼他,乖乖的,“我在。”
裴与墨开口,“我们这算是恋爱了…?”
没想到江璨比他还紧张,整个人几乎是弹着就直接就坐起来。
这个他明白的!
小公主在暗示他结婚!
按照江璨设想的流程,在床上这样那样贴贴什么的,本来就属于结婚后的范畴,而求婚这种事,肯定也是作为男方的他筹划。
当然,财力和收入要如实告诉裴与墨让他好好考虑,还有婚房!
住惯城堡的公主怎么能跟他吃苦?
不过京都的房子真的好贵,而他所有的收入又早就对半分给与墨和爷爷,想来还得再再努力一点赚钱,才能买得起。
江璨语气真诚,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道:“我今年十九明年二十后年二十一外后年二十二,家里有一个爷爷一只蜜獾,哦现在还有一只狗子,都特别好相处特别和蔼。我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幼儿园时被小女孩牵过手但是很快就跑掉了,初中扶过崴脚的女同学到公交站台但是中间拿了两本书垫着,我现在以后未来都只有你只喜欢你。”
裴与墨平静的神情被那句“我现在以后未来都只有你只喜欢你”敲碎,他扶着江璨的下颌要贴过去,却被挡住。
江璨的嘴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去年打篮球时被景计蹭到脸,但是用肥皂洗了八遍。我从小到大很少生病,算命的说起码能活一百零二岁,会煮红豆粥绿豆粥黑豆粥八宝粥,其余的菜我以后也可以尝试,对了我身上有三个痣,两个在腰上一个在脚底,点过两次没点掉,你要看吗?”
裴与墨:“…不要。”
江璨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现在工作不是很稳定,但我人很稳定,不抽烟不喝酒不孤僻不奇葩不社恐不胖不矮不丑也不藏私房钱,对了,我没妈妈,也没爸爸,掉海里只捞你。”
说着,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把微信里的三百一十块六毛五分转给裴与墨,毅然决然毫不犹豫。
裴与墨:“…”
前面他勉强还能听得懂,后面的都是什么?恋爱宣言?
为什么说没有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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