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璨一路上就奔着裴与墨来了,把人揣在怀里抱抱贴贴半天,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新鲜绽放的野花。
裴与墨:“?”
江璨:“今日份惊喜~说过给你摘的,你忘了?”
裴与墨:“没有…没有忘。”
他只是没想江璨会记得。
江璨还挺自得的,为了不忘记给裴与墨摘花,下午时他就把那一丛花移种到树洞门口,不料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但裴与墨不知道在想什么,收到花好像也没有多开心,江璨不由问道:“与墨,你是不喜欢吗?”
裴与墨:“没有,就是…江璨,你为什么给我送花?”
江璨不明白,“因为之前跟你说好的呀。”
抿了抿唇,裴与墨像做了什么决定般看向他,目光幽邃,“你对我好,就只是因为我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璨不可置信打断,“这就算对你好了?”
裴与墨:“…?”
江璨被震撼到了,他可怜的小公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受了多少罪?
送几朵花就算对他好,这要是以后别人多送些有的没的,岂不是随随便便拔腿就要跟人跑?
裴与墨不知道江璨关注的重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被这么一打岔,他莫名地放松一些。
顿了顿,裴与墨改口重新说:“我的意思是,你送给我花,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公主?如果我不是呢?”
闻言,江璨不由低叹:“与墨…”
他的内心原本就充满了怜惜,悲怮和坚定,现在那些怜惜,悲怮和坚定越发膨胀开,都险些要原地爆炸。
像是柔软的棉花里藏着针,猝不及防的,江璨的胸腔深处泛出细密的疼。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裴与墨现在已经不是小公主了,他不过是个被驱逐了的,没有家的小可怜。
父亲不再是父亲,母亲不再是母亲,他肯定很害怕自己会因为他不再是公主而离开吧。
是一对怎样狠心的夫妇啊,要是他有小公主这样的宝宝,才舍不得把人送出去呢。
…不然,自己给裴与墨一个家?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江璨突然就悟了。
是说呢,为什么自己只是几天没看到裴与墨,就时时刻刻惦记着。
为什么自己看得裴与墨辛苦会担心会心疼,生怕他渴了饿了,出门在外都不安心。
这分明是爱啊!
裴与墨垂了垂眼,不敢看江璨的脸色,等待着一个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问那句话,或者是夜色太晚,暖风迷了神智,再或者是,有些自欺不下去了,索性要一个彻底的了断。
短暂的沉默中,裴与墨握紧了手,野花小小一扎,随着他的动作摆动,鲜红鲜红的,像是谁跳动的心脏。
然后就听江璨用那干脆透亮的少年音,故作慈祥道:“其实,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裴与墨:“…”
裴与墨深深地吸一口气,把人往外一推,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想爆粗口的冲动。
在江璨蹲在房门外嗷嗷地喊着“与墨开门呀开门呀我错了我错了”同时,千里之外的深山老林,许凌云坐在摄影监视器后边,一言难尽地翻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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