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变成浓艳的橙色。空气不再溽热,时时有凉风吹过。
再远一点就是海,席卷着浪花,层层叠叠的涌上暗礁。
薄司寒将手里的比索一张一张在餐桌上摊开,最后一张,塞进了侍应生的手里,他用西班牙语告诉他,这是他的小费。
然后还剩一些钢镚儿,他把它们扔进空了的纸巾盒子里。
不多时,就上了菜。苏语鹿胃口很好,吃的风卷残云,跟这里处处是鲜花,还有小提琴伴奏的优雅环境格格不入。
而薄司寒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刀叉,见她难得一次在自己面前敞开了吃东西,不愿意打扰她。
又过了一会儿,端上来两杯酒。
“龙舌兰酒,游客必点。”他示意她应该尝尝。
她知道他又在嘲笑自己俗,没生气,只是谢绝了他的好意。
“不行,我不会喝酒。”
上次跟何子帆在酒吧遇到他,也是这样拒绝他的,是真的不会喝,喝了酒,一定会做出点儿让自己后悔的蠢事。
薄司寒心情好,没打算逼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围游客结伴过来吃夜宵,所以店里气氛逐渐热络。
欢声笑语夹杂其中,让人跟着心情放松起来。
苏语鹿吃撑了,坐在凳子上望着海岸线发呆。
一盏台灯的光线,像是接收到光线变化的感应,没有任何预兆地自动打开。苏语鹿无意识转头,看到浅淡的莹黄灯光,衬得薄司寒侧脸说不出的冷清孤寂。
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发现你长得有点好看。”
薄司寒被她注视着,已经被女人恭维惯了的那张脸还算淡定。
心里在想,这丫头果然是吃撑了,竟敢撩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怕自己把她骨头都拆来生吞了?
面上却风度翩翩,薄唇轻扯:“把有点去掉。”
语鹿愣了一下,片刻后笑的直不起腰。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也会开玩笑。
这个爽朗的笑,让她面对他放松了神经。
“你白天说的是什么语言?”
“西班牙语。”他顿了顿:“这里说英语的人很少。”
“你好像会很多种语言。”他的外语说的非常好听,不尽然听得懂,但也觉得该圆的地方圆,该翘的地方翘,不带其他任何口音。
“主流的都会一点简单的。”薄司寒并没有刻意去谦虚。
在他那样的家庭,骑马、游泳、高尔夫,会几种语言……都是基本技能。
薄司礼十六岁就去了哈佛念医学,薄司泽常春藤高校本硕博连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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