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孩子的神色突然软下来,他的眉头轻蹙,像极了与他发色、眸色相同的女人。千手扉间如此说到:“为了心爱之人的离去而落下的泪水,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相反,那应该感到光荣才对。”
“证明我们并没有麻木,还可以感受到哪些东西才是最宝贵的。”
“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能弥补遗憾。而我们,就是为了守护某种东西而活着的。”
老妈子属性点满的扉间的说教本不该为严胜古井般的心掀起一丝波澜,但无法否认的是,这些话确实引出了他的负面情绪,甚至是一丝……恐惧。
他也答不上来。
就像是身披甲胄的武士突然脱了个精光,将自己的弱点通通暴露在外,浑身□□地和对方三千人马展开厮杀。
严胜抬手,捂住他的下半张脸,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守护某种东西?
那是弱者才会做的无用之事。
不然如何解释——
当他挥刀斩断羁绊、抛弃妻儿之时,获得的却是空前强大的力量呢?
这只能证明——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人类明明是为了获得、夺取力量而存在的。
严胜越想越烦躁,胸中郁结,他深紫色的眼瞳晦涩难辨,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别自说自话了,哥哥。”
“幼稚的是你们、鼠目寸光的是你们、不自量力的还是……”
长发高束的孩童瞬间爆发出的气势令人侧目,他一改往日的平静,表情严肃,深色的眼睛里浮现出紫色的光点。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质疑自己的兄长。可他的愤怒下却隐隐透着哀伤。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严胜就察觉了自己的失言。
在他曾经为人时,【长兄如父】、【克己奉兄】就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当时的他尚能为自己不失为一个合格的兄长而沾沾自喜。
现在,不过是调转了身份,他居然没能从兄弟关系中的“受益者”身份上切换过来。
一码归一码,如果在这件事上千手扉间要对他施以惩罚,他绝无二话。
“我、抱歉……”
一时之间,气氛很快凝滞下来,
谁料,扉间先是短暂的惊讶一阵后,随即露出了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
扉间那张小小年纪就初具阴险之色的脸并不适合做这么爽朗的表情,这样的笑容向来是大哥柱间的专利。
扉间一把揽住严胜的肩膀,在他余怒未消的眼神下,颇有节奏拍了拍他的背。
瞬间,巨大的荒谬感击中了严胜的心脏。他几乎是还没来得及收敛好错愕,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你……不骂我?”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骂?瓦间你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她就已经告诉过我和扉间,我们未来的弟弟会是什么性格和脾气了。”
答话的人是柱间,他毫无阴霾地笑着,丝毫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将使严胜的脑子更加混乱。
“……已经告诉过…了?”严胜感到了荒谬。“那她…是如何描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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