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甫予墨受伤的时间有些久,血液已经干涸,同时也把衣物给粘在一起了。
林言谨默默的拿过剪刀,小心翼翼的帮着太医把皇甫予墨身上的衣物给剪开。
他一直看起来都冷静自持,满屋子的人都在心里暗暗的对这个小家伙刮目相看。
就连太医,也在暗暗的感叹,不愧是晋王护着人,这份冷静稳重当真是随了晋王爷。
但皇甫予墨感受到了自己小阿弟指尖的颤抖,他扬起自己苍白的脸,对着林言谨安抚性的笑笑。
只是,皇甫予墨这一笑,让周围的一切刹那间黯然失色。就连见多识广的太医都看呆了,这位皇次子那是得天独厚,完美的遗传了帝后两人的优良基因啊!
“阿兄,你忍着点,现在太医要用烈酒给你清洗伤口了。如果你痛极了,就抓着我的手,好不好?”
林言谨看到皇甫予墨身上那两个被捅的窟窿,饶是他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这一刻他也有些绷不住了。
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他只得微微的仰起他的小脑袋,不让泪水给滚落下来。
只是,心口处,有不小的起伏。
“阿兄没事儿。
阿弟,乖,你先去完成功课好不好?
阿兄包扎好,就马上让福子来通知你,你就来陪阿兄。”
虽然不忍心,可皇甫予墨知道,等一下烈酒碰到伤口,那撕心裂肺的痛意会让他面部扭曲,他害怕会吓到他的小阿弟。
虽然,现在他的小阿弟故作坚强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冷静,但他太小了,会吓坏他的。
“阿兄,不要赶我走。
我不能帮阿兄什么,也不能替阿兄承受这一切,我就想陪着阿兄好不好?”
林言谨的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那惶惶不安的样子瞬间让皇甫予墨的心揪着疼。
他心疼阿弟,他的阿弟又何尝不是心疼着他?推己及人,如果躺在这儿的是他的小阿弟,他能够走得开吗?
“好,阿弟不用去书房,阿兄给阿弟放水。
乖一点!”
皇甫予墨拉着林言谨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示意他没事儿。
“晋王殿下,准备好了没有。微臣要给你用酒擦洗伤口,好上药。”
太医赶紧提醒,不能耽搁了,天气是要命的冷,害怕感染风寒。那就糟糕了。
“那就劳烦太医了。”
皇甫予墨淡然道。只是,语气里面的疏离淡漠又恢复如初,成了众人所熟悉的晋王爷。
不过,晋王府的众人已经习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他们的少爷才能让他们的王爷脸上有起伏。
烈酒倒在伤口处,皇甫予墨虽然尽力忍耐,还是不自觉的发出了闷哼声。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殆尽。
握住林言谨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林言谨虽然有着一个成年女人的灵魂,可他也没有见识过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一个切菜切到手指他都能哼哼半天,耍赖让他家先生和孩子都来哄她的主。
而此刻,眼前这位还不足十四岁的孩子,竟然如此扛得住疼痛,林言谨的眼眶忍不住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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