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仍在继续。
黎晓漫无目的地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又觉得无聊。
今天舟车劳顿,她有些累了,索性闭上眼,微微地眯上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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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倾关掉花洒,赤脚走出水汽濛濛的淋浴间。
他从架子上扯了一块干燥的浴巾,擦拭头发。水滴沿着精瘦的脖颈向下缓缓滚动,勾勒着流畅而有力的肌肉线条。
乌黑的睫毛向下低垂,高挺的鼻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他微抿薄唇,将半湿的浴巾丢进脏衣篓里,然后开始穿衣服。
长袖的白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拧到最上一颗。再套上一条黑色长裤,裤脚遮到脚踝。
收拾好一切,季扶倾换上拖鞋,回到卧房。
凌乱的床铺上,不见黎晓的踪影。他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在阳台上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艳艳如火。
季扶倾走上前去,发现黎晓已然入睡。
她睡得很安详,窝在藤椅上,手臂下方压着他的书。
海风吹动她的发丝与裙摆,少女凹凸有致的软腴和酒红色的布料之间有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一缕不乖的长发就这么溜进了她的前襟。
怎能对他如此毫无防备?
季扶倾轻手轻脚地将她的发丝拨弄出来,柔韧的发丝一点一点地蹭过她的前胸,她敏感地低吟着,悠悠转醒。
她迷蒙地眨了眨卷翘的睫毛,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季扶倾单膝蹲在她的身侧。
“怎么睡着了?”
“现在几点了?”
“十点。”
黎晓很惊讶:“你洗澡洗了这么久?”
季扶倾撇开目光,不做解释。
黎晓撑着胳膊从藤椅上坐起来,长呼一口气:“还好,没有耽误事。”
他问:“耽误什么事?”
“你的生日啊,”黎晓说,“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
季扶倾愣怔半秒,这才说:“我不过生日。”
“不会吧?”黎晓很意外,“你真的四年才过一次生日?”
季扶倾“嗯”了一声,说:“其实我不怎么过生日。”
八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他不要任何生日礼物,也不再期待过生日。
生日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必要的庆祝日,他对此并不执着。
黎晓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想给你挑礼物,等到开学送给你的。可是还没挑到合适的,就两手空空来见你了。”
季扶倾道:“礼物你不是已经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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