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在报道罗森堡和詹森的新闻吗?”
他在黑暗中坐了起来,看看钟。5点30。“这是大新闻。我们有许多人投入进去,不过,是的,我在做调查。”
“你听到过鹈鹕案卷吗?”
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鹈鹕案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篇于人无害、微不足道的分析介绍,关于是谁杀了他们的问题。上星期天一个名收托马斯·卡拉汉的人把它拿到华盛顿去,此人是图兰大学的法学教授。他把它给了一个联邦调查局的朋友,经过几个人传阅,事情突然闹大,星期三晚上新奥尔良的一颗汽车炸弹把卡拉汉炸死了。”
台灯已经开亮,他赶快写下来。“你在哪儿打的电话?”
“新奥尔良。付费电话,你不必麻烦。”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案卷的摘要是我写的。”
他现在完全清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好的。既然是你写的。告诉我它说了些什么?”
“我不想这么做,因为你即使得到一份复印件,你也不能刊登这篇报道。”
“何不试我一试。”
“你办不到。你得予以彻底证实。”
“好啊。我们报道过三K党、恐怖分子卡迈尔、地下军、雅利安人……”
“不行。你说的这些人都不相干。他们都是明摆着的。案情摘要所说的是一个看不见的嫌疑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此人是谁?”
“也许过些时候。你们好像有许多神秘的消息来源。我得瞧瞧你们能查到什么。”
“卡拉汉是容易查出来的。那是打一个电话的事情。给我24小时。”
“星期一早晨再给你电话。如果我们正经讲交易的话,格兰瑟姆先生,你也得向我透露一点什么。我下一次打电话的时候,你得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给我听。”
她是在暗中打付费电话。“你有危险吗?”他问她。
“我想是的,但是现在我没问题。”
听她的声音她很年轻,也许20多岁。她写了一篇案情摘要。他认识法学教授。“你是律师吗?”
“不是,别耗费时间去追究我的身世。你得干你的工作,格兰瑟姆先生,要不然我就上别处去了。”
“很好。你得有个名字。”
“我有一个。”
“我的意思是一个代号。”
“你是说像间谍的那一套。嘿,这才好玩哩。”
“不然的话就请告诉我你的真名。”
“值得一试,就叫我鹈鹕。”
他的父母都是正经的爱尔兰天主教信徒,但是他在多年前就不信教了。老两口身穿丧服,令人敬重,晒红的肤色,高尚的衣装。他很少说起过他们。他们手牵手和家人一同步入罗吉斯小教堂。从莫比尔来的他的哥哥身材矮一点,样子要老得多。托马斯说他酗酒成习。
大约有半小时,学生和教师鱼贯进入小教堂。今晚有球赛,校园里到处是人。街上停了一辆电视广播车。一个电视摄像员保持一段体面的距离摄录了教堂正面。一个校警注意看着他,不让他过分接近。
看起来有点怪,这些法学院的学生穿上衣裙和高跟鞋,外套和领带。纽科姆大楼三楼的一个光线不亮的房间里,“鹈鹕”脸朝窗口坐在那里,看着学生们人挨着人走来走去,轻轻说话,赶快吸完香烟。她的椅子底下有四份报纸,都是她看过丢掉的。她来了已经有两个小时,在窗口,的阳光下看报,等待开追悼会。没有别的地方好待。她算准了那些家伙都隐藏在教堂周围的矮树丛中,不过她也懂得要有耐心。她来得早,待得晚,专门在阴影中走动。如果他们发现了她,他们也许会立即下手,事情也就马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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