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腓讪讪的说道:“既然裴旻不能动,那恶心恶心他也是可以的吧。这次城阳军阵亡不少人,抚恤金都要几万两银子。依孩儿之见,就暂且扣押不发,父亲以为如何?”
杨国忠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为父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你若是想对裴旻如何,以他的地位和个性,是不屑于与你计较的。但你要是敢扣押他手下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腓儿,不要小看了他,大唐剑圣的名号,不是唬人的,圣人私下里见到裴旻,尚且要笑呵呵的叫一声裴师,你若是不想杨家灭门,从今往后,永远不要打裴旻的主意。”
“孩儿……谨记在心。”
“城阳军阵亡将士的抚恤,不仅不能扣,还要早发,多发。”
“那李心安呢?此人是一个祸害,坏了我们多少好事,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了。”杨腓阴狠的说道,“父亲,此人还是尽早除掉他吧。”
“我们手下,还有可用之人吗?”
杨腓噎了一下,自从韩山佀夜山柃夫妻二人离开以后,来自魔影阁的黑衣使司耿玉森也随着轩辕有朋的败退离开了长安城,在那以后,杨府手下,就没有了可以倚仗的高手了。
“父亲,江湖上,三年一度的天机楼武评就要开始了,各路武林高手都会前去,我们可以从中拉拢一些人。”
“多事之秋,今年的武评,可能是历年以来最落魄的一届了。”杨国忠摇摇头,“现在这个关头,需要的就是低调,安心等着安禄山起兵造反就可以了,不需要别的动作引火烧身。我休书一封,你传给安禄山,让他解决李心安。”
“孩儿遵命。”
杨国忠看了一眼杨腓手里拿着的白闻喜的奏折,淡淡的说道:
“战报会有别人呈上来,这份就烧了吧,不要留下把柄。”
“是。”
……
广平王府。
当朝皇太孙李俶正在后花园,哄着自己不足一岁的儿子,现如今,长安无事,一眼望去,尽是太平光景。尽管知道战火不久以后就会席卷大唐半壁江山,李俶却也不着急,而是安心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光。
“殿下,前线战报送来了。”心腹说道。
“哦?哪儿的战报?”
“北境对契丹的战报。”
“结果怎样?”李俶淡淡的问道。
“大胜!”
李俶正在逗弄儿子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一旁的广平王妃见状,将儿子抱了过来,宽慰道:
“殿下处理军务要紧,妾身先带适儿回房休息,他也困了。”
“嗯,也好。”李俶温柔的看了妻子和儿子一眼,随即急冲冲的去了书房。
看完战报之后,李俶忍不住咧嘴大笑。
“好哇,八万对二十万,以少打多,大胜而还。击杀契丹大狼主耶律海兰,以及四位巫神教大祭司,斩杀狼主不计其数,往北追逐数百里,攻陷契丹蒙阴河大营,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大唐几十年没有过的扬眉吐气了。”
“此一战,城阳军当记首功!”
李俶虽然为唐军大胜而感到高兴,但他却不知道耶律海兰与安禄山相勾结的事情。白闻喜只有在给李隆基的那份奏折上谈到了这件事,至于后来兵部刊印的那些,则仅仅只是提及了唐军的胜利果实。
……
范阳。
一座豪华至极的府邸内,一个年轻人灰头土脸的从一间华丽的书房内走了出来。
“二哥,你跟父亲说什么了,他怎么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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