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已经死了五个人了,他们还要打吗?”
“不知道。”常玉握了握剑柄,道:“你看到对面酒棚下面的那人了没?”
李心安瞧过去,朦胧的月色下,一人坐在桌前,斟酒而饮,头戴斗笠,看不清年纪和面貌。依稀能看到手上的伤疤和虎口的老茧。桌子上放着一把长刀。
“那是二品高位的高手!”
李心安嘴张了张,眨了眨眼,道:“二品高位……师兄,你能打得过?”
“不仅得打过吗,我得杀了他!”常玉一脸冷峻模样,“他不死,这些杂鱼不会散。”
“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弓箭手。”
“是啊。”常玉叹了口气,“天色这么黑,我就更难发现他的踪迹了。”
常玉突然苦笑了一声:“又来人了。”
李心安拍了拍他的手臂,“一切小心。”
他随即走回院中,师兄弟二人的短暂谈话被迫中止,吴乡小心翼翼的挡在他前面。
常玉面前走过来一个人。
“陇右剑客,崔郃,特来请教!”
常玉提起剑,与那崔郃互行了一礼。
第六场,生死斗,二存一!
崔郃率先出剑,但却是把手中配剑向常玉扔了过来。
一抹亮银色寒光在他的腰间一闪而逝,如流水般展开,刺向常玉的脖颈。
谁能想到,一个五大三粗面容粗犷的陇右大汉,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柄软剑?
常玉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吃了一惊,他犹自还在盯着那把被崔郃遗弃的黑鞘长剑,手中的“干戈”还处在倒悬的状态。等到反应过来时,崔郃的剑已经到了他的咽喉前。
只差三分,崔郃就能狠狠扎进常玉的脖子,然后看到鲜血横流。
崔郃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常玉横尸街头美丽场景了,嘴角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
陇右偏僻荒凉,又是兵家必争之地,盗匪横行,历来都是战乱不断,江湖门派极其稀少。
崔郃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流落之时,被一个老剑客遇到,将自己那微薄的技艺传给了崔郃,并对他说:“你要是想在陇右活下去,就要隐藏好自己。”
于是崔郃就为自己打造了一柄软剑,仗着与他粗犷面目毫不相和的武器,在陇右道不断杀人练剑,打出了自己的名号。
无数江湖好手都死在了他的剑下,而今晚,裴旻的徒弟也不会例外。
那可是堂堂大唐剑圣的徒弟啊,杀了他,即使自己抢不到裴旻所铸的宝剑,那也足以扬名江湖了!
但或许是他太激动了,持剑的手竟轻微的颤抖起来。加之他的武器本就柔软异常,一点点轻微的晃动都会改变剑的轨迹,刺向常玉咽喉的软剑竟然偏了那么一分。
剑尖在脖子上画出一道细细的痕迹,常玉手腕翻转,“干戈”自下而上,将崔郃的软剑向一旁挑去。
宛若碰到了一湾清水,那柄软剑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常玉眼神一凛,收了几分力,“干戈”紧贴着崔郃的软剑,向他的手腕斩去。
崔郃心下一惊,暗道不好,手腕一抖,那柄软剑竟如同一条细绢一般缠绕在了常玉的剑上。
他猛地往回一拉,软剑在“干戈”的剑身上划明亮的火花,以及一阵刺耳的声音。
常玉显然是被那火花闪到了眼睛,头向一侧歪了歪,崔郃趁着这个机会又攻了上来。
“下三滥的手段,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常玉猛喝一声,歪头闪过崔郃的软剑,却是纵步向前冲去。
在崔郃愕然的目光中,常玉侧过身扑到他的怀里,肩膀重重的顶在他的胸膛上。剧痛之下,崔郃手一松,放开了武器,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软剑从半空中落下,常玉反手接住,朝着后退的崔郃甩了过去。
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光,随后在崔郃的耳边一闪而过,鲜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崔郃捂着耳朵,不,那里已经没有耳朵了。他忍着剧痛,把自己的兵器从地上拾起,对常玉说道:
“不愧是大唐剑圣首徒,果然好武艺!只是,你刚才击退我,为何不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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