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一个年轻的嗓音:“不行,少爷说了,一找到您就得把您带过来!”
“那你看现在怎么办,你要打扰少爷休息吗?”
年轻嗓音的主人似乎是陷入了为难,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李心安只当是在做梦,他不想管,更不想醒。
身体却被人推了一下,那个年轻嗓音的主人轻声道:“少爷……”
李心安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艰难的歪过头,看向屋子内。吴乡一脸惊喜,福伯垂手侍立在后面。
“福伯,你来了。”李心安虚弱的说。
吴乡想搀扶着他坐起,可刚一碰到他的胳膊,顿时脸色一变,失声道:“少爷,你的身子好烫!”
福伯闻言,急忙走上前,一摸李心安的额头,“少爷病温了,我去找大夫。”说罢,抽身便往门外走。
“不急……”李心安急忙叫住福伯,“大夫等会再找,福伯,我要问你几个事。”
“少爷您要是问城东院子的事的话,那些人已经走了,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少爷,身体要紧,我还是赶快去请大夫吧。”
“回来!”李心安怒道,以往性情温和的他竟是难得的发起了火,蜡黄的小脸上渗出了丝丝汗水。
“福伯,你不要遮掩,我问你,你是不是血衣堂的人!”
听到李心安说出这番话,吴乡一脸惊讶,瞪大的眼睛看看李心安,再看看福伯,又看看李心安,又看看福伯,怎么也无法将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和血衣堂联系起来。
“少爷为什么会这么想?”福伯眼神一凛,平静的问道。
“因为张思远是血衣堂主,而我不止一次的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喝酒。他一个李府的幕僚统领,为什么看得起你一个老管家,能和你在一起喝酒?”
“如果说这个理由还不够的话,那么昨天晚上,褚赢生刺杀李林甫的时候,一直和吴乡在一起的你去了哪儿?铁甲门的人在外面把守着,青壮男子都无法逃脱,你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
福伯沉默了一会,盯着李心安的双眼,慢慢的,露出了赞叹的笑意。
“不愧是小姐的儿子!”福伯大笑起来,声音再没有之前的沉沉暮气。
“少爷猜的不错,我就是血衣堂三位血衣执事之一。”
“二品上位高手。”李心安的脸色说不清好看还是难看,“怎么搞的,我这两年一直在笼络江湖高手,却没一个到二品上位的。没想到,高手就在我身边。”
“福伯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吧。”
“笑话谈不上,就是有些心疼,白花花的银子跟水似的往外流,老爷贪的速度都没少爷您花的速度快。”
李心安哭笑不得,又迅速沉寂下来,盯着福伯,心里一直再打鼓,自己该不该问出那个问题。
福伯看出了李心安的疑虑,笑道:“少爷恐怕也已经猜到了吧。”
李心安心中抱有的那一丝丝侥幸熄灭了。
“她……真的也是?”
福伯点点头,“我是小姐的仆人,我是,她自然也是。”
吴乡不明白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什么我是她是的?
“跟我说说吧,你之前讲的故事都是骗我的。”李心安眼中流露出一股茫然,“好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她的容貌,你告诉我,真实的她。”
福伯缓缓的抬起头,两只眼睛逐渐的深邃起来,似乎是在回忆那个久远的时候。
“仔细说起来的话,少爷,你还是血衣堂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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