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藏起来的世界竟与外界也无不同,只是天际有些昏暗,殿前宇侧的景物极其稀少,虽也似在山崖之巅,却千里鸟绝迹,入眼无花木。
龙玄望着这里彷如与外界无异,却又感觉不甚相同。他在秦白身后忍不住问道:“这里怎么和外面极为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呢?”
秦白望了他一眼,脸现得色道:“自然不同,此乃公孙祖师的臆想世界,原本便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片虚空,众物皆无,喏,看来你真是宗门弟子了耶。”
龙玄一怔,刚想去问,秦白彷如说错话一般紧闭上了双唇。龙玄知道其中有事,便一把捏住他手臂暗暗用力,令其如实相告。
他只那么轻轻一掐,这秦白便自豆大汗珠一阵滚落。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如此境界,必须有宗门功法之基方可入内,否则如我那般弄法,你在后强入额头一定重重撞在那门上,而不能入内。如不是正气门弟子那门便是死的硬的,像一堵墙一般。”
龙玄听罢,手上又一加劲,秦白叫出声来,被攥握之处竟细如儿臂。这人之心着实歹毒,适才不做声响便想悄悄逃遁,还好龙玄不是假冒之人,否则又是空手过宝山的结局。
秦白一阵哀求,龙玄这才放开手。此刻外界是午后时分,这里却不知是何时辰。大殿上清清冷冷不见一人,秦白走到殿角处通向内里的门,在门首上轻轻扣了几下,然后里面出来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一个弟子,看样子职司也不甚高,秦白对他低语几句,那人转身匆忙而去。秦白站回龙玄身侧,毕恭毕敬满面谦恭之态。
过了一会儿,门帘轻挑,内中走出两人,正是萧今来和司徒金二人。他二人身后跟着两名三十多岁模样的后辈,极其恭谨的跟在后面。
萧今来和司徒金慢慢走到大堂相对摆放的两排椅子旁,撩袍相对而坐。那两个后辈都站在萧今来身后。
待二人坐定,秦白立马跪倒参拜,口中宣道:“徒孙秦白参见师爷爷,师叔爷。”
萧今来淡淡说道:“罢了,起来吧。”对面的司徒金笑呵呵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全部着落到龙玄身上。
龙玄未经引见,不知怎么称呼,也就没行跪拜之礼,只双手相拢,恭敬的站在一边。
萧今来早知龙玄迟早会来造访,但他在门内位高权重,决然不会不询自知,便问秦白道:“白儿,这人是谁?”
龙玄见不是直接垂询自己不便应声,只听秦白道:“此人大概姓龙,自称是宗门遗徒,此番前来有要事相禀。”他回归宗门,虽在龙玄身侧,心中却也硬了几分,他可不信龙玄敢在师爷和师叔爷面前对自己动粗,所以便即如实相禀,不偏不倚。
龙玄并未跟他计较,听他说完便向前一步,亟待认亲后行跪拜大礼。
秦白介绍完他,萧今来轻轻在他面庞一扫,未及开言。司徒金却笑呵呵道:“你是哪里人?谁是你的授业恩师?”
龙玄不敢抬头,说道:“我恩师是澹台墨,其实也未算授业,只是自小将我抚养长大,在他临终之时命我将师门重宝送回,我觉得既然身负要责,便是正气门的弟子,这才来此相认。”话语之中不卑不亢,既把事实说得清楚,语气之中又把自己撇清,说明自己可不是死皮赖脸非入你这宗门不可。
听他说完,萧今来鼻子哼了一声不说话,司徒金却脸现忧色道:“澹台师兄故去了吗?是何原因早殇?”
龙玄咬牙将沈白衣戕害之事如实奉告,事虽过去数年,可此时道来犹在眼前一般,那往事尽皆历历在目。说到师父惨死,死后无安身之所时眼中凄婉之色犹甚,让人看来感同身受,跟着心酸。
司徒金与澹台墨素来交好,听完经过默默不语,修道之人极能把控情绪,却也并非完全没有七情六欲。他未表现出明显的悲戚之色,却也不难看出心中难过之意。
萧今来对别的事都不关心,同门惨死对他来说等闲事哉,他最关心的是那掌门令牌,此刻却不敢直接出口询问,以免被人指摘不关心兄弟只关心权位。
倒是司徒金凄婉一阵,方自开口道:“沈白衣这般作为真的难有善终,此事绝难再忍,宗门是该做出些表率了。”说罢眼神朝萧今来扫去。如今掌宗公孙玄闭关不在,门内政务均有二人执掌,所以他以目扫向萧今来,想看他的态度。
那萧今来稳坐如山,丝毫未有表示。平日里他揽权结党,上下其手,可如今说到宗门大仇之时,却一脸淡然,彷如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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