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得了两派掌门金口应承,便即侃侃谈道:“这些道友自有功劳,此际作乱,幸而未给我三宗六派造成巨大损伤,之前功劳与现在罪衍相抵不赏不罚,只到我宗门静室面壁七日罢!”
于金钩和拓跋隐毫无异议,便齐声说道:“如此甚好!”
这些正派弟子见自家掌门师父都自红了眼,要杀自己,说话间便自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敢再有异言,但也不敢开腔去谢龙玄,只齐刷刷的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龙玄报之温和之色,吩咐左右道:“速去将静室整饬一番,让两派弟子去静思己过。”
于金钩和拓跋隐急忙一齐道:“哪里敢烦劳贵派弟子,让他们自己去打扫!”说着便朝着各自门派内的弟子狠狠一喝道:“还不快死起来去收拾!”
二十多名两派弟子这才相互扶携着站起(腿已跪麻),各自活动了一下膝盖双腿,齐齐朝龙玄深深一揖,便自由正气门弟子引领朝后堂而去。
于金钩性如烈火,这些弟子走过他身边之时,他也不管是否自己门内都自伸手去招呼几下以泄心中怒气。拓跋隐也在盛怒之中,虽不似于金钩作为,但也绝无袒护之意。
这场风波就此平定,王鼎望了轩辕血魔一眼,有话想说,却觉此刻不是开口之机。
轩辕血魔已然会意,朝后吩咐一声,便由寒梅推着他走进后堂。
各宗派之人齐聚一处,金头陀将与邪神一战的结果告诉王鼎。这次大战之后,各人都自发现金头陀虽与自己齐名且不分前后,但法力定在自己之上,隐隐有与泽缘大师并齐之态,。泽缘大师虽修为精湛,昔日与金钵大师、王鼎二宗之主渊源不浅,但终是女流。四派众人便隐隐推举金头陀为六派首脑。
王鼎听完此行详情,思忖一阵终下结论道:“这次实在是我们侥幸啊,若这邪神修为如昔,恐怕阖三宗六派也难望其项背,甚幸!甚幸!”
几人早听金头陀下过定论,虽也知有理却无一尽信,现在经王鼎这么说,才真正体味到金头陀所言不虚,这弑仙邪神确实是经年老魔,手段修为直追道仙境界的修士,这么看来,这次围捕,实在是行险之举。
又是一次阴谋被祛,司徒金和王鼎两位耆宿前辈相视一笑,各自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自聚在一处,对未来情势做估测防御。五派掌门本是年轻新晋之人,经此一战,士气大增。于金钩和拓跋隐年近中年,心志渐开,有些事看得淡了。
轩辕博鳌和剑无敌却都是有些激进的性格,尤其轩辕博鳌,自继任掌门以来便备受争议,此番得此机会哪里还肯轻易放过。金头陀自也年轻,却毕竟胸中空空,万物皆空,既不想争逐名利,也无意大开杀戮,便即报了随波逐流之心。
轩辕博鳌和剑无敌一使眼色,便率先开腔道:“王真人、龙掌宗司徒前辈,我等盘踞贵宗时日已不短矣,大小战役也经历不少,连敌营也探达一次,敌魔虽狠辣坚忍,咱们却不能总这般坐以待毙吧?即便有朝一日,敌魔撤去,却未尽毙,再别处为害,实不是我等修行之人所愿见到的。”
司徒金和龙玄都不言语,两人一般的心眼儿,金钵大师不在,此间便是王鼎资格最老,且听听他的意见再做定论不迟。
王鼎脸现忧色,徐徐道:“邪云道长此举来犯,绝难轻退。前番之时坊间所传,其人道法如何,修为怎般。今日一经交触,才知此人心如深海,性似苍云,既有耐性又奸诈无比。看这之前两次进攻,都使用别人当出头鸟,他自己却未露一点身影,可见其人性情如何。依我看啊,这场大战,还长得很呢!”
司徒金和龙玄均自觉得他分析得极有道理,两番交手,一个是元寿老祖一个是弑仙邪神,二者虽各有所长,虽未给三宗六派带来灭顶之灾,但将二者降伏却自废了一番周折,正派主将依然尽数出手,邪云道长却连手未曾抬一下。之前轩辕博鳌和金头陀探来的神功大成却连一点痕迹都未曾给人所见,此刻乃是大战刚刚开始,彼知己,而己却丝毫不闻彼,此时此刻怎能贸然出手?
龙玄感悟最为深刻,自那日二人隔空交手,虽略占上风,却也只是借了神兵之威,真正交手,鹿死谁手实难定论。
轩辕博鳌心性耿直,看事有些极端,但又非痴极之人,听王鼎这么一说也觉有理便自暗自揣摩思忖,不复再言。剑无敌却心有八窍,最是乖觉,听王鼎如此说,心中早就起隙,他名叫“无敌”,性情也如其名一般有些目空无物,骄傲跋扈得很。
剑山派历史悠久,也是独占一方的大派,但在三宗六派面前却只得一席之地而已。他即便狂傲,也不敢轻视轻言,度测一阵才自开口道:“王真人所言极是,邪云老魔功法滔天,但据我来看,他自己说的什么昼阴夜阳是否属实实在难令人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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