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寿老祖再次逃脱,心中窃喜不止,却也有些害怕。若非自己心细,查阅典籍知道这佛包衣的妙用,今日岂非已命丧敌手。
他自忖自己修为震天,与金钵大师不相伯仲,却不知为何在他滔天佛光之中竟无所适从呢?莫非自己这邪法妖术遇到同等境界的佛宗正统便即无法施展吗?
他修行不浅,素知自己心魔甚重,这也无奈,是凡世间妖魔邪法修炼之时最难抗拒的就是心中杂念。魔怪修士都是欲望极强之人,修道本身要求清心寡欲。他修炼时日虽自不短,现在看来却只是走上歧路,而且越走越远。
思量半晌,才自醒悟,原来这正气诀对魔宗之人修行竟有如此重要作用。正气诀最讲究稳固心神,一旦得成之日,才不惧金钵大师的佛宗正统。
一边胡想,一边驾黑风回营。此刻已是黎明时分,营帐内杯盘狼藉,八妖伙同邪云道长均自伏案小憩,竟是等了他一宿而未去安歇。
不管怎么说,此行确是不虚。元寿老祖志得意满道:“邪云老兄,快为老祖准备早饭,我饿了!”说罢,自锦囊中取出那面牌匾扔到众人面前。他其实也不是十分饥饿,不过是受了惊吓而已。
邪云道长接过牌匾一看,便自欣喜若狂。八妖更是雀跃欢呼,将元寿老祖簇拥一处,敬他上位而坐。
天明时起,正气门内发生两件大事,一是大堂之上的祖师亲书的正气牌匾不翼而飞。二是,首脑第一人物金钵大师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兹事体大,回宗取法宝便归。
这两桩事足足令众人气馁一阵,正邪双方已僵持不动大约有两日了。却说那两位年轻掌门轩辕博鳌和金头陀,得闻正气门祖师亲书牌匾遗失,心头火气,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两人本就有心效法元寿老祖,亟欲一探敌营,此刻更难隐忍,见主人家司徒金和龙玄各自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暗骂两人没骨气,私下里两人在旁厅花房碰头,简单商议一下便即欲定计而行。
其实司徒金和龙玄并不像表面那般无所谓,两人对祖师对宗门的敬仰维护之情浓厚至极,只是此刻万絮如麻,不能捉到蛛丝马迹欲以定论,是以恬而待之,绝非怯懦萎缩。
这日傍晚,两人简单进了些饮食,便自离堂而去。这两人都是海量,而且年轻好凑热闹,今天之举实在令人奇怪。这两人都自推说连日饮酒,有些倦怠,今天想早点休息。
司徒金见机敏锐,心中只觉有古怪。但两人虽年轻,毕竟是一派之长,不便细加查问,便由得两人自去了。
至夜无话,月满西楼之时,只见两个身影在花房墙外影影绰绰的出现,当前一人做武生短打装扮,后面一人用头巾包了头,却也是穿了一身武僧短衣。
两人碰面后点头示意,顺着墙角一直向前摸去,待走到墙根尽处,便自轻轻一跃,已出了正气门院墙。金头陀此刻得以放浪形骸,说不出的开心痛快,这修行之人修道日久,本就童心回返,两人年岁又只有三十,正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每天都得端着掌门架子,装模作样,其实各人心里都极为厌倦,此刻得以出门闯祸作乱,两人内心一般的狂喜不已。
“博鳌老弟,此去凶险,你不回家去取轩辕降魔神古剑再来吗?别一个不小心,被人给活捉了?”苦头陀虽是出家人,此时说话却有些尖刻奚落意味,只因两人交好多年,一见面便即唇锋舌剑,互不相让的惯了。
轩辕博鳌怒道:“你这六根不净的小贼秃,老爷我哪里用的着动用镇派之宝,今番持我自炼古剑,便即足够对付这般魔头的了,倒是你,祖师回家取宝贝,没顺便给你捎来一两件壮胆啊?”
他所说的祖师正是金钵大师,这摩金派本是佛元宗嫡系分派,虽现在几乎自立,但毕竟难离根源。论辈分,金钵大师是金头陀的曾师祖,所以轩辕博鳌称其为金头陀的祖师。
金头陀反唇相讥道:“你这给先祖丢脸的小子,此行艰辛,你可莫要连累我。”轩辕博鳌修为不及历代掌门,此乃众所周知之事,却被金头陀如此直接说出,他竟也不动怒,可见两人交情已自非同一般,是以如此扎心戳肺也丝毫不放心上。
两人正自小声揶揄讥讽对方,只听得空中一阵风响。两张脸庞都自惊恐起来,各自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隐在暗处往天空望去。
只见一只驾御机械翅膀的鸟人自天空上横掠而过,映着凄冷月光,竟有几分离奇怪异。
等那鸟人飞远,两人各自舒了一口气。轩辕博鳌说道:“那于金钩不知自何处修炼,将门下弟子都打扮得彷如秃尾巴鹰一般,终日在天空梭巡盘桓,彷如等人死的秃鹫一般在空中乱转,实在令人心烦。”
金头陀装模作样竖起单掌宣了一声佛号说道:“轩辕檀越此言差矣,此间防范巡逻的工作全赖这些飞行弟子日夜不歇的巡查才得以安宁,莫要口出恶语,伤及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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