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通天宝典吸了龙玄体内精血便即刻认主,也是他有此福缘,他却不知,这宝典非所有人的血都愿吸食,毕竟吸食之后便是其主人,所以即便选择也尽找修为天赋机缘都符合的人才行。
龙玄修道岁月尚短,便能凝练到半步金身元婴境界,实非天纵之才,虽不知跨境岁月还有多久,这般收获却也是极丰。
龙玄目力极佳,又有自闭月宫处学来的速记之法,转念间便将那万字真言理解通透。这部宝典从头开始便即叙述修仙高境大能的进步之法,长篇大论反复论证修士到了一定程度时自身与天地之间的关系。
龙玄总结归纳,将此书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元婴化神、天地同道、日月共存三层境界,此书行文繁琐晦涩,似乎撰写之人也是一边修道一边记录,前后关联不大,描写又有些笼统,所以概括出的三个境界看似前后不搭,毫无关联。
后面两者暂时还接触不到,唯独这元婴化神却是龙玄当前破境的首要之举。何为化神,即是修者体内的元婴化为元神永固龙玄体内。能达到者即是跨境成功,也就是元婴之后的道仙层阶。元神指的是高深修者的元气神魂,结了金丹的人即能拥有,一般人只有一个,可能将元神分解另成新神的也大有人在,理论上两重或三重元婴的人都能将体内元神分而化之,像紫潇涵就有七十二元神,其中之一不知怎么陨落转世后投胎后即是她的大徒弟纪韵诗。
元婴化神之后神魂更加稳固,不同于金丹或更高普通境界的凝练出的元神,元婴本是修道者命元所在,聚而化神,其中蕴含的灵威实非其他元神所能比。紫潇涵以三重元婴手段分化七十二元神,其实并非元婴化神,而是元气神魂自行分割而成,而元婴化神要远胜于她,对于三重元婴境界之人来说,凝练出七十二元神已是极数,前者可是能化百上千的元神共同存于体内,二者高弱,一窥便知。
龙玄此时修为还远远不够,虽有三才观想图却也仅仅是能用来参阅这宝典之用,他将宝典内容强记于心,至少明白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也可谓不无收获。
他身上的汗已自行晾干,床褥上的汗水犹在,他只得唤来店伴重整新被。店伴一见这状况,噘着嘴嘟囔,这么大人还尿床实在丢人。龙玄听见脸上一红,只匆忙唤人前来服侍,忘了自己此时身份,这等事要是传了出去,他脸上势必不太好看。从锦囊内摸出一小块金子丢给店伴,命他仔细换过,并嘱咐其不可外传,否则定当重罚。
店伴接过金子,欣喜不已,急忙答应了龙玄所说,连褥带被一齐抱了出去。
龙玄待店伴换来新被之后嘱咐道不可打扰,他要沐浴更衣。龙玄钻入事先准备好的大盆之中,水已转凉,索性此时乃是夏季,又是修道之人没那么多讲究。
洗刷完毕后,他将长发束起,一整仪容,只见他长袍玉带,面色光洁,眉目也极其耐看,竟比之前俊俏了几分。
收拾停当,便朝纪褚二女房间而去。房内只有小蜻蜓和褚雨墨二人,只见她俩相聚半日,竟从水火难容的情敌转变成极谈得来的姐妹。虽然小蜻蜓口中所说之事尽是缝补浆洗、女红烹饪等妇道琐事,但一窍不通的褚雨墨却听的极为仔细,有些不懂得还开口询问。她是金丹女真人,即便和龙玄成亲也是琴瑟一处,共修大道的夫妇,但她却深知龙玄内心其实并不想拥有多高修为,便即留了个心眼,如果他选择做普通人,自己无一技之长傍身,在他身边可是难有立足之顶,不如此时学得明白,将来做他妻子之时也好过只会摆阵施法来的实在。
二女以姐妹相称,小蜻蜓年纪较轻称呼褚雨墨为姐姐,褚雨墨哪里敢托大,二人之间的称呼便成了“姐姐”和“青娘”了。小蜻蜓娘家姓莫,她闺名一个青字,所以褚雨墨才这般称呼于她。
褚雨墨自跟随龙玄以来,日日焦虑难过,但见小蜻蜓转变对待自己的态度,心中安宁,此刻竟也能静下心来与小蜻蜓倾谈学习。此时听得正入神,见龙玄进来,急忙起身相迎,走到龙玄身边说道:“玄哥,我有一事相告。”
龙玄至今不知她芳龄几何,见她如此称呼显然是为了拉近关系,而只单叫一个“哥”字,用意皆在自认小蜻蜓之下,不敢与其使用相同称呼。
姑娘都如此开通了,龙玄又怎能拒其好意,只有欣然应允的份。眼见她面色凝重,有事相告,急忙将她让到桌旁坐下,听闻其详。
褚雨墨似有些犹豫,思忖一阵后咬唇说道:“师姐有些不正常,昨晚至今便行为有些鬼祟,今天一早便即出去,至今未回,而且独处之时嘴中老是在叨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面色也有些为难道:“叨咕白衣神教这四个字。”
龙玄一听便即有些坐不住了,昨晚褚雨墨问自己此间事了有何打算时,他回答的是回归玄宗正气门,可他心中真实想法并非如此,他要找沈白衣,他要报仇!昨晚只是纪韵诗在场,他不便明言恐搅扰了大家兴致。
“白衣神教,那必是沈白衣的教派了,不知他的势力有多大?”龙玄修为不浅,对境外之事却是寡闻得很。
“白衣神教确是沈白衣所创,这些年居无定所,这几年有人相传他拘了三界血婴凝练,为补那血气命,已将整个教派迁到圣女山血池窟里去了。那里血成湾潭,对那血婴修行极为有益,所以他才会这么做。他座下有四徒,修为均自不浅。教中之人皆为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足有百众之多。”
龙玄一边入神倾听,一边暗自盘算。以自己修为和这些传闻了解,似有和沈白衣一决高下的实力,此刻既知其行踪,不时必去寻找,以报那血海深仇。
褚雨墨说完后,眼中流露出复杂神色,眼波似水的望着龙玄说道:“我这么做就算是背叛师姐了,我知你昨晚在酒席上说的话并非全部属实,也知你恨极了沈白衣,此刻道法已有小成,闻其下落必去报仇。我没有其他要求,也不敢求你对大仇就此放弃,只求你看在我和师姐的份上,能对他网开半面,也念在他是你师叔的份上,手下留情。”
龙玄听了这番话,脸上未动声色,只目光炯炯的淡淡说道:“你要我怎么放过他?”
是啊,那沈白衣亲手戕害自己师兄,又将龙玄害得亡命天涯,几次险些丧生,此时让他放过沈白衣,他岂能答应?
褚雨墨神色有些不安,将头深深低下似在自言自语道:“我为了你背叛了师姐,你就不能为了我手下留情吗?”
小蜻蜓见二人好好的竟把话说得僵了,急忙左近二人,有心要劝,可她与龙玄自小一起长大,深知他的脾气,这人不生气时什么都好,乐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一旦被触及底线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求情也是无济于事。当下虽想缓和气氛,却又怕惹得龙玄不快,她又识得澹台墨,觉得这个长辈虽荒诞不羁,行事乖觉,却不是什么坏人,平白惨死实在有些冤枉,但如依从郎君之意,那褚雨墨眼中不住滚动的泪水眼看就要滑落,这般楚楚之态,即是小蜻蜓是个姑娘也看着心疼难受,左右为难,只好就这么呆呆杵着,未及言声。
龙玄望着褚雨墨,心中有些不忍,但对手刃恩师的仇人绝不姑息,只得扭转话锋道:“也许那沈白衣道法精湛,我去报仇反而命丧他手也说不定呢!”
两个姑娘听闻异口同声道:“那可不行!”
话音极为干脆,语气中透露着无比坚定的意味。二女同时出口,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各自将头低了下去。
龙玄本想说句笑话揭过此事,哪成想二人反应如此强烈,心中一阵感动。可就算褚雨墨再对自己有恩有情,也绝难改变他的心意,他心中不忍拂她之意,但却不肯就此答应。
想了半天也无良策,只觉此事挠头的很,这褚雨墨还在其次,只为师姐求情。那纪韵诗呢?她几次违抗师命放过自己,又几次与他同生共死从未退却,那日在前尘壁前,自己将这首窥之权交付给她,算是还了一桩人情,可却也是远远不够。
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不如就此作罢。他对二女玩笑似的深施一礼,口中贱馊馊的拽着戏文道:“小生承蒙二位夫人厚爱,实在惭愧,惭愧呀~~~~小生先行退下,待有空闲,再来与二位夫人相聚~~~~~”说罢轻摆袍袂就此开门而去。
龙玄前世今生都有些幽默细胞,不过他只在亲近之人面前显示罢了,所以能看到他这一面的人少之又少。小蜻蜓对他所为似不陌生,只轻轻朝他背影啐道:“呸,不要脸。”褚雨墨一张俏脸却涨得通红好像一块大红布似的,极为羞涩的低声说道:“这疯子,乱说什么夫人……”心中却在想,他把我叫做他的夫人了!他认我做他的妻子了!一时之间心花怒放,似有千百只小鹿在心中来回奔腾驰骋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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