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雾成分尽是药渣药粉,盈盈落下后便自粘在二人脸上肩头。
褚雨墨大怒,娇躯一震,将那粉末抖落不少。小蜻蜓虽也情急闭气,但终究没有道法修为,不经意间已有粉尘吸入她肺中,那味道极为呛鼻,她本屏住呼吸,被这刺鼻气味一激,不由得大力咳嗽几声。空中飞扬的粉雾趁势又随她剧烈呼吸进入不少,只那一时半刻,小蜻蜓面色发青,双目呆滞,四肢麻木僵硬无比,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
褚雨墨见她毒物入喉,心中大急,却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将小蜻蜓后倒之势稳稳拖住,轻轻放在路边草地上。转首朝那黑衣女子狠狠望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般卑鄙?”褚雨墨杏眼圆睁厉声喝道。
那人被她无礼一喝,竟自娇躯一呆,旋又冷冷哼道:“忤逆贱婢!”说罢腰身一拧,便化作一道光芒欲行。
这人言语有些古怪,褚雨墨心念一动,竟有些了悟,但此刻小蜻蜓性命危在旦夕,却也顾念不了那么多,便也化为一道红光追去。
两道光芒一前一后朝远处掠去,无论身法、道蕴都如出一辙。
褚雨墨只从小蜻蜓中毒表象来看,便知这毒雾极端厉害,是以施展平生所学,紧紧追随,锲而不舍。
那黑衣女子所化光芒却是不慌不忙,悠闲得紧。二人一前一后遁出十数里后便在一处树林之内落定下来。
褚雨墨身形一慌,娇颜带嗔道:“哪里来的贼人,快拿解药来!”
红光中黑衣女子已现出本相,只见她一把扯下黑纱黑衣,却是一袭紫衣面容冷艳形色绝美的女人。
“师……师尊!”褚雨墨颤声叫道。
这黑衣人正是紫潇涵,她冷冷望着褚雨墨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见昔日清冷绝艳的未出阁姑娘打扮的二弟子此刻竟挽起长发,面容恬静柔和,明显已扮作人妇形象,心中一阵厌恶,开口说道:“你还知道我这个师尊吗?我来此处与正派争斗之事,你知还是不知?”
褚雨墨心中一惊,自她爱恋跟随龙玄之时起,便知这行为已大违师尊往日教导,心中理屈,知道她来此,与自己未来夫君对立。她与龙玄之事已成舟成熟饭,郎君和师尊在她心中亲疏早定,又是正邪不两立,所以虽知她早来须坨山造访,却不敢觍颜前去相见。
眼见师尊出手与小蜻蜓为难,明明是来与龙玄作对,虽满心顾念她的安危,但面对生养教自己的人哪敢谈及此事。见紫潇涵发问,只有嗫嚅道:“弟子自是知道,但我已……”
面对紫潇涵灼灼目光,想起她自幼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今日自己举动实实大违师命,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罢罢罢……她心许龙玄,内心中早料想会有今日,却暗暗盼着这一天晚些来才好。但时至此时,还能再行退却吗?
她将心一横,目中透出无比坚定的目光道:“我已将身许给龙玄了,师尊与她对立,我自不能与您相见,恐怕夹在中间难以做人。”其实她内心想法是,怕见了师尊后,对她施以加害龙玄的命令无法执行。
紫潇涵一听大骇至极,自己一生就收了两个女徒,都被她一手调教的冷傲自高,目空一切,而且脑中被强行灌输的思想极重,那就是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她身形一闪,已到近前,用一双美目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褚雨墨。那眼神中充满审视、责难的意味。
褚雨墨知道她眼神中的意味,本有些羞怯,却只一低头,心中意念更加坚定,竟将头昂起,目不转睛的与师尊对视。
紫潇涵像从不认识她一般里里外外看了半天,才怒笑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纵欲贪淫的贱货!竟说出这般不知羞耻的话来!你失身给龙玄,便欲终生与我作对了是吗?”
褚雨墨望着紫潇涵那熟悉的神色,心中一软,师尊对自己有抚养教诲之恩,她性情虽怪异偏执,对待自己却是真心教授,打内心里是不愿和她作对的。
见她如此发问,褚雨墨略微有些回转道:“弟子不敢,但我既与龙玄有鸳盟情分,便不能辜负了他。师尊待我之恩,我便衔草结环也难以报答,但……”
话未说完,紫潇涵便高揎双臂,大声狂笑起来。这笑声豪放含愤,虽是娇柔躯体发出,却充满戾气。
“真是好没良心,你这不要脸的畜生,我当年真应该把你溺死在水牢之中!”紫潇涵说这狠话之时,眼神从容丝毫不动怒,但话语却似自牙缝中逬出来一般,显然绝非恫吓而已。
褚雨墨被她这狠狠话意惊得打了一个寒颤,知道自己此举已大违师愿,哪里还敢再逞强倔强,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已然屈服,道:“师尊,徒儿不孝。我愿与您回去,领受处罚,但还望想烦劳师尊一件事。”
紫潇涵望着她,那净素的脸庞不怒自威,虽未再出言威吓,但那神情却比之前严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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