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坐在前院,丝毫不在乎这儿才经历过一场灭门惨案还有进进出出的禁军,悠闲的喝着茶,小王夫在后院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底,尤其是在听到小王夫小小声的念念碎的时候,司砚眼底的笑意更大了。
她懒散的抬眸看了眼某处,手指轻轻的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就再也没去管了。
步听晚那边还在拨弄着香,不知哪儿来的一片乌云飘在了后宅的上空,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风吹过来,正是之前见过司砚的季茂,只是今日的他比昨日看起明显有了变化,身上的红衣如同鲜血一般,原本清隽的面容也带着几分妖艳,但那双眼睛依旧眸光明净清澈,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一般。
步听晚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就和季茂对视上了,若是旁人必然会被这突然出现还十分诡异的人给吓到,但对于步听晚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甚至那双湿漉漉的杏眼此刻还亮晶晶的看着季茂。
反倒是季茂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步听晚此刻还挺高兴的,原本他是没抱希望的,毕竟他的资质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在现代的时候跟着师兄师姐他们出去办事情,十次能有两次招出来一个小鬼都不错了,虽然师兄师姐他们也没嫌弃就是了。
可没想到他穿书后居然第一次就招出了当事人……不对应该是当事鬼。
他果然超厉害的!
一想到这儿步听晚的那扬起来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季茂:……
他怎么感觉摄政王的这位新过门的王夫有点不太正常?
但凡是个人在看到这么诡异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都会害怕吧,不过转念一想这位都嫁给摄政王了,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害怕的呢。
“从昨天到今天你身上的孽债又多了两笔诶。”
就在季茂还在心里默默念叨的时候,步听晚突然就开口了。
季茂被问得一愣,但是一想到是摄政王要他来的以后,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大仇未报完,昨夜又去报了一笔,天师,我只报我该报的仇,没有去打扰别人,您可不可以等我把仇报了,到时候我任凭您怎么处置都行。”
说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根据刚刚摄政王夫的举动,只怕是懂道行的,只是看不出有多厉害,但季茂的大仇还没报完,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收了。
其实他身前一直以为自己会落到石颜的手上是一个意外,但等死了以后他才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阴谋,若不是得了那份机缘巧合,他也只能当一个给自己报仇都不能的怨鬼,只有等到他的仇人全都死了,他才能步入轮回。
步听晚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不是来收你的,你身上的因果还未了结完,只是我很好奇,你生性纯良,就算再大的怨恨也不足以让你化厉,你为何会化厉?”
季茂捏着衣角犹豫了一会儿后才道:“我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只能在这附近转悠,但在中元节的那天晚上我突然就能离开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片树林里了,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树林?”
相对于现代来说,这个架空的古代灵气要充裕许多,若真是因为一些机缘的话也有可能,步听晚看着眼前的郎君,就算是化厉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依旧清澈,而且这鬼又是他穿书后第一次招出来的,步听晚到底是有些不忍,他提醒道:“化厉后你就只报因果之仇,天道不会对你怎么样,日后你依旧能不入轮回,可一旦化厉随着你的杀戮递增,日后你若稳不住心神只会彻底成为厉鬼,等待你的结局要么是被天道抹去要么是被厉害的天师除去。”
季茂自然是明白的,他点了点头,“您放心。”
步听晚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指了指还在燃的三炷香,“那是给你的你去吃了吧,我先走啦,对了,你是我认识的第一只鬼,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哦~”
说罢还冲着季茂挥了挥手,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他虽然好奇刚刚那只厉鬼的精力,但对方不主动提起,他自然是不会去问的,只是对于那厉鬼说的树林有点好奇,他虽然根骨不行,可老祖宗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勤能补拙,而且这个世界灵气充裕,万一他还真的能有一番本事呢?
目前司砚对他也很好,要是以后对他也这么好,他是不介意跟在司砚的身边的,他才不是那种看脸的人!
他只要看着司砚,让她不会成为书中的大反派就行,不过他也不会去阻止司砚杀人,毕竟这本小说涉及权谋,他不可能要求司砚放弃她原本的东西,所以他得修炼,积攒功德。
正在和曾祁说话的司砚还不知道,自家小王夫已经野心勃勃了,准备用功德来养她了。
曾祁:“王爷,今日早朝,有人上奏说你如今还在休沐,石家这件案子想让刑部的人来负责,不过这件事情被太君后压下去了,王爷你看现如今应该怎么办?”
司砚自然知道那些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只要抓住一点机会就要来她手里抢夺权利,不管是那些不断的刺杀,还是她刻意流传出去对她的那些言论被无尽的扩大,不过身处朝堂谁又会没点野心。
尤其小皇帝还小,外面还有两个已经成年的皇族虎视眈眈,谁都想要来碰一碰,万一就是泼天的富贵呢?
司砚冷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她们这么想,就交给她们吧。”
只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到时候不要求上门来就行。
曾祁可谓是司砚一手提拔上来的,她从来不会去质疑司砚的任何决定,哪怕现如今她们已经查出了很多,但她依旧点了点头,“好的,王爷,对了王爷,国师好像已经出关了,昨日我手下的人告诉我在皇宫巡逻的时候见到过国师一面。”
不知为何,曾祁感觉自己在提到国师的时候,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她哆哆嗦嗦的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可入口的热茶并不能驱散那股寒冷。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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