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骆心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明明是好好地宫廷正剧,突然变成了谍战片,她这心脏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下意识的蹑手蹑脚的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听声音似乎马上就要转过弯来跟她碰个正着,骆心安再也顾不上起来拔腿就跑。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呵斥,“什么人站住!”
利刃出鞘发出“唰”一声锋利的声响,骆心安当即后背一僵,立在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背对着身后的人,甚至猜不出他们究竟有几个。
拿到的侍卫提刀就要上前搜查,一只手却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挡住了他,侍卫疑惑的睁大了眼睛却不得不服命令,接着就是一段冗长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默。
骆心安不知道身后的人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她不敢回头,只能站在原地,这样漫长的死寂,让人毛骨悚然,看不到身后的究竟是谁,未知的一切让她更加的忐忑不安。
这时一道不同于刚才的喝斥,低沉悠扬的声音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你,回过头来。”
尽管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可话音刚落的瞬间,骆心安全身陡然一震,脑袋翁一声响,接着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个声音……又是这个声音,令她熟悉的即使化成灰也认得。
整整十年,这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过情话,温柔诉说过爱语,甚至用这个声音跟她求过婚,信誓旦旦的承诺要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赵子铭,或者说聂毅,她现在即使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这个男人发出这样低沉悦耳的声音时,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一瞬间她恍惚了一下,太阳穴没来由的疼了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老天又开始玩儿她了。
为什么早不遇见晚不遇见,非要让她在这种时候遇上这个人!如果可能,她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一面。
她僵在当场,一动没动,身体对这个声音有本能的排斥,甚至有种现在就落荒而逃的冲动,尽管这样非常的怂,不是她一贯的处事作风,但在此时此刻她就是忍不住。
聂毅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眼睛微微的眯着,嘴角翘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刚才拐角遇上她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否则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上她,甚至她还一副……这样的打扮。
可再定睛一看,他就立刻认出来这个人除了骆心安不会再有别人。
尽管她穿了一身男装,打扮成了宫里的小太监,但她修长的背影和细瘦的腰肢却改变不了,尤其是走路的方式,他以前就注意过,骆心安跟其他的官宦世家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不一样,不是袅袅娜娜扶风摆柳,而是风风火火,大步流星,永远一副时间不够用的样子,知道的明白她是洛家如假包换的长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假小子投错了胎。
在深宫之中,能这么走路的人他真是猜不出有第二个。
“怎么,没听见?本宫让你回过头来。”聂毅嘴角的笑容更甚,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一次的口气甚至带上了不容反抗的命令。
骆心安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尽管她心里非常的厌恶,但现在她的身份是“太监”,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当朝太子,她说什么都不能置若罔闻。
深吸一口气,她压低头上的帽子,耸着肩膀弓着背转身跪地行礼,“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方才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是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她身上的衣服太大了,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罩在了其中,头上的帽子被她刻意拉低之后,只能露出一小节下巴,这会儿她故意压低声音,连姿势都跟着变了,如果不是早就认出她是谁,根本就看不出眼前这人竟是个女子。
聂毅挑了挑眉毛,也不拆穿她,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你。”
“奴才是御膳房里帮忙的,刚刚进宫一个月,殿下不认识小的是应该的。”骆心安除了祥和殿、御书房和现在的紫云殿以外,压根不知道宫里还有其他什么地方,可这三个地方又恰恰是她不能再聂毅面前提的,为了避免出错她就捡了个现成了,反正只要是皇宫总要有个御膳房吧?
聂毅当即笑了一下,以前他只觉得骆心安聪明机警,心思深沉,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如今一看竟觉得她使小聪明的时候比平时精明时更加的有趣。
他敢打保票骆心安压根不知道宫里还有什么地方,既不忘了贪吃又能让他挑不出错,还真是为难她了,记起当初在青云观第一次见面,所有人都在跟他行礼,只有骆心安在埋头苦吃的样子,他上前走了几步。
陡然拉近的距离让骆心安的身体瞬间一僵,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嗤之以鼻,只是这样靠近她就本能的抗拒,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胳膊却被聂毅突然攥住。
骆心安猛地要抽回胳膊,又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是个太监,只能硬逼着自己定在原地,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殿下饶命啊,奴才真的知道错了……”
聂毅看出了她的隐忍,见她还在继续演戏,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谁说本宫要砍你了?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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