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妳已经知道这么久了,竟还不告诉我?」他冰冷的眼眸,有如千年寒冰般直冻她心口,「妳不知道这个孩子,我也有份吗?还足妳不知道这是我黑杰克的孩子,嗯!?」
「我……」
「妳找死啊!」怒到了极点,黑杰克黑眸愤瞠,大手高扬,眼看就要朝她挥掴而下--
惊视他高举的大掌,雷法伶瞳眸骇瞠。
她是可以闪躲,但她想躲的不是他即将挥下的狠掴,而是他眼底无法隐藏的幽愤控诉。
在她想杀死他的孩子之际,他绝对有权利打她,甚至杀了她。
扬起苍白容颜,她闭上双眸,紧咬着唇,静待着他凶狠袭来的一掌。
然而,看着她因怀孕而清瘦的身子,看着她依然傲扬的脸庞,他眸光幽愤,身一转,手一挥,将旁边手术器具盘奋力扫向墙壁。
啪!盘飞旋空,刀起剪落,多样利器撞击墙壁而纷纷坠落地面,发出铿锵声响。
「该死的妳!妳不知道我也有做父亲的权利吗!?」愤旋过身,他一把掐住她的颈子,咬牙恨问。
纵使害怕,脸色惨白,雷法伶依然毫不挣扎的凝望着他的眼。
她以为自己可以正视他的愤怒……
但乍见他愤厉眼底隐隐浮现的深沉悲哀,她神情骤惊而慌乱的别过头。
她无法面对他眼底愤恨的严厉指控。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为了什么!?」
紧咬着唇,她噙泪不语。
「既然要拿掉,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就拿掉,为什么还要留着让我发现!?」他狂吼道。
「我……」仰望着他,她身子微颤,脸色惨白。
她原以为能借着杰克对她激情动欲,自然流掉孩子。但这些天下来,她肚里的生命,依然强韧的依附着她生存。
「说!?为什么还要留着它,让我发现!?」怨愤的心,教他再朝她细白颈子施劲狠掐,似要夺走她已然微弱的呼吸。
「我……」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就此闭上眼,再也不需面对他似已无法平息的狂怒愤火。
「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恨她的沉默。
入耳的狂愤质询,一再渗入雷法伶似已空了的心绪。
「我叫妳把话给我说清楚!」砰地一声,黑杰克怒得一手推开她。
说清楚?在这个时候,他还想给她解释的机会?缓回过头,她回眸凝望着他狂怒容颜,一道水意染亮她清幽黑瞳。
他可以一掌就打死她,但……即使已怒到了尽头,他依然控制着手劲力道,依然无法对她下手,依然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原谅她的理由?
「你……」她是不是该笑他的傻?
她遇到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而他却遇上了一个……一个将他真心践踏于地,无视他心情感受的女人。
这是她幸,抑或是他的不幸?
「你想听什么?」她不想见他如此为难自己,她想帮他。
「妳的身体不适合怀孕!?」纵使愤怒,他依然为她找着借口。
「不,医师说我会是个健康的妈咪。」
「妳讨厌孩子!?」
「不,我一直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
「妳!?」无法宣泄的怒火,狂烧着他的心。
他将她硬逼退后,紧抵住白墙。
他心中愤火狂燃,黑眼怒火愤张,以肘压制住她的颈。只要他再施加一分力道,她的颈子就要被他压断--
「说,为什么要拖到今天?」黑沉眼底有着怒极反寒的威胁。
「因……因为我下不了手,我等着你为我堕掉孩子。」徐缓地,她说出实情,毫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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